“你一本也没留啊?”洛时序看着他的书柜,问道。
岑冉说:“这些东西搞得和遗产似的,我家里也没人继承我的笔记,你留了吗?”
“没留,洛满枝知道了差点气哭。”洛时序摇摇头。
他去客厅里和岑父岑母聊天,岑冉被派去倒厨余垃圾,一步三回头的,生怕自家爸吗把洛时序生吞活剥了。
洛时序讲到自己的工作,他对未来规划做得很清晰,而提到岑冉,他微微一笑说岑冉想做什么都好,岑冉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很多人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迷茫地耗尽光阴,好在他们比较走运,早早领悟自己的心之所向。
“隔了那么远,我总不放心他,怕他落单。”岑母说,“从小到大,多亏了你。”
洛时序道:“不,有时候我看着岑冉,您和叔叔照顾他照顾得那么好,大家跌跌撞撞,他一路都是四平八稳。”
“所以我才总担心……”岑母道。
“您看不见的地方,我会好好保护他。”
洛时序削完手上的橙子,他该是对些得心应手,做得又快又好,递给岑父岑母。
别的尽在不言中,洛时序能说是被他们看着长大的,他和岑冉的缘分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们不是冥顽不化的人,这些事也非不能提的羞耻,对岑冉的异常琢磨整整五年,也慢慢心里有了数,自己想通了,岑冉对此支支吾吾,他们每次背地里互相说是头疼,其实是心疼。
岑母接过橙子,说:“岑冉前些天还在学这个,问我苹果到底怎么削皮才削得好,不知道派上用场没有?”
估计是为了在洛母面前,显得靠谱一些,洛时序想象了下岑冉皱着眉心削苹果的场景,笑了下,道:“我希望他学会了以后,派不上什么用场。”
有他在,他会帮岑冉削,削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偶尔会发觉溺爱这种没有道理的偏心,简直能让人上瘾,好像可以成为兴趣爱好。
“外面居然下雪了。”岑冉回来关好门,把围巾挂在衣架上,拍掉自己肩头薄薄的一层细雪。
南方鲜少下雪,这次雪势越来越大,洛时序要抓紧回家,岑冉趴在窗外看他的车消失成模糊的一点,在巍都也常这样,一个目送,一个离开,双方有时会互换身份。
尽管同居了,他们没黏到可以天天在一起的份上,这种状态他们当然求之不得,然而有学业和工作横在两人中间,让他们充实且忙碌,等到卸去这份责任,应该是可以光明正大坐轮椅的年纪。
岑父岑母看岑冉趴窗口,点点他脑袋说真的没出息,岑冉哼哼着开始看手机,过了半个多小时,洛时序和他说到家了,这才去洗澡刷牙。
“宝宝,什么时候和洛时序的妈妈也见个面,咱们一起吃顿饭。”岑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