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万万没想到宋景延会说这样的话,也惊讶为什么宋景延肯听自己的话,他顺着他的话说道,“嗯,没问题。”
可能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月光下的宋景延少了许多戾气,和这温柔的月色越来越融合,和宋景延走过的这一段路,是从来没想过的温润安逸,在黑的无边的山路里,留下属于彼此的记忆。
“你在宋家是不是过的很不开心?”林初问道。
“以前是吧,我其实很不愿意回来,从小我妈就总在我耳边唠叨,说我哥这怎么样,那怎样,那时候我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想法,依然做着我自己想做的事,后来宋家要把我接回去,我才知道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哥哥因为一场疾病去世了。我记得我去到宋家的第一天,我奶奶就跟我说了要怎么做宋家的少爷,他们一直按我哥的标准要求我,甚至要求我吃饭要吃多少,说话要怎么说,行为举止要怎么改正,每天运动多少时间,成绩要达到什么标准,我讨厌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所以你才越来越叛逆”
“哼,我想这样才能证明我存在的独特性,不过,我现在回过头来看,当初太幼稚了,没必要和一个死去的人怄气。”
“对了,我都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情况。”宋景延问。
“我家很普通。”
“对了,你爸呢?都没听你说过你爸。”
“他回老家了,我和我爸的感情也不是很好,从我记忆开始他就一直喝酒,不停的欠债,我们不仅要躲追债的,还要躲我爸。”
“竟然有这种人,为什么不报警抓他!”
“那时候的法律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而且乡下人家一般都是家丑不外扬,就这样躲躲藏藏,来到了a市。”
“那你爸现在呢”
“你相不相信一个人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什么意思?”
“我爸他被高利贷的人打断了一条腿,他还卖掉一个肾还了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沾染赌博。”
“会改变那说明还有的救。”
“是啊,所以,我原谅他了。”
宋景延听林初谈起他的爸爸,忽然间抬起头,也想起自己的爸爸,他爸爸去世两个多月了,关于他爸爸的一切,他似乎也已经释怀了。
就像林初说的,“我原谅了他。”
无论他是否讨厌自己,也无论他是否对家庭不忠,都过去了。
林初似乎看出宋景延想起自己的爸爸,“你想你爸了吗?”
宋景延吸了口气,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几下,收起刚才的忧郁,换了个话题,“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去参加美国音乐学院的考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