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阳:“那就好。”不到一分钟,他又生出新的担忧:“沈博要是出国,你怎么办”
魏行风挨着他的脸颊来回摩挲:“他今天说暂时不会出国。他们这些中年人多少会有‘落叶归根’的情结,我看他是想多留一段时间。”
孟朝阳特别满足地呼出一口长气,嘴角噙着舒心的笑。
魏行风从上至下注视着他的侧颜,看到了他微翘的长睫毛,点点灯光铺在上面,如同一把金色的羽扇,而那同样往上弯的嘴角,让他显得特别温柔,无欲无求,可以立地成佛了。心里的风雨忽然就停了,魏行风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大概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正准备开口,却被魏行风堵住了。
“事情很顺利,你不要瞎担心了。”放开快要被自己亲断气的人儿,魏行风边坏笑边又给他渡气。
孟朝阳歪在他怀里,好容易把气喘匀了,才有气无力地回应:“哦。”
魏行风一下一下地吻着他,真心实意地说:“你为我铺的这条路,特别好,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孟病号的眼里忽然就有了光。他兴致勃勃地问:“真的吗?我这次是不是帮到你了!”他前一分钟还是病喵,转眼就变成做了好事、等待主人表扬的快乐汪,如果有尾巴,估计这时已经甩起来了。
魏行风从他眼睛里读出了“我是不是对你有用,你会不会很需要我”的讯息,心里骤然浮出一个念头----为了爱情,他快把自己掏空了!
“真的。你帮了我大忙。”捧起他的头使劲亲了一下,魏行风觉得怀里搂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没有血肉的骨架。
这个残酷而悲伤的想象迫使魏行风下了决心:必须对孟朝阳好,不看未来,只看今朝,好一天是一天。
“想不想看月亮?”
“月亮呀,好啊。”
魏行风在露台的玻璃门前支好躺椅,用被褥将病号裹成个粽子,抱到躺椅上坐好。
透过玻璃门望出去,恰如魏行风以前说的,视野好,风景好,虽只有一弯眉月,但在烟波浩渺的湖水之上,颇有些幽远意境。
天地间,仿佛只剩了他们两个,肩并肩,头靠头,聆听细碎的风声和涛声。
孟朝阳轻声说:“我把那幅画送给沈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