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田家翼急着出手,也不会逼得辛螺用了些手段来反击。当初在阿吐谷王城,陈延陵还听到了田横跟他弟弟密谋要对付自己的,这一步走得过急,辛螺哪里会想不到,田家翼这一过去,田横那边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肯定会有动作的。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啊……辛螺暗叹了一口气,含笑正色谢过了田桥山:“多谢桥山叔告知,我知晓了,定会早做安排的。”
田桥山在心里也忌惮着田横那边会出手,不过他只是溪州峒下面的寨长,平常跟阿吐谷王城那边打交道的都会是峒主,田横再要下手,上面总有辛螺先挡着。
不过辛螺到底年幼,即使得了祖神青眼传授了农事之秘,也未必就能对付得了田横那般老奸为官的人。田桥山自然也是提着心的,见辛螺听进了自己的话,会早做安排,一颗心才慢慢放下了,这才告辞而去。
夏日昼长,辛螺在房间内尚且不觉得,等送了田桥山走,回头见西边红霞灿若云锦,这才惊觉时候已经不早了。
云雀过来迎了辛螺回屋,让人送了晚饭上来,却忍不住不时向外张望。
辛螺喝了几口汤,见云雀有些心不在焉的,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了?瞧着你一刻钟倒要往外面看上七八眼的,莫非外面有人在等着你?”
云雀回过神来,嗫嚅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答了:“小姐,奴婢是瞧着已经申时二刻了,杜鹃这丫头都这会儿了还不见人……”
杜鹃回村里去探望病人的事亲自跟辛螺禀过,辛螺不以为意:“杜鹃跟我告过假了,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略晚一些也无妨的。”
云雀却摇了摇头:“小姐,杜鹃那丫头极守信的,她走时跟奴婢说过,如果小姐允假,她一定会在未时末之前回来,可是现在都申时快过了一半了,奴婢是怕她----”
辛螺下意识地放下了汤碗;杜鹃这丫头很是能干,做事也利落,但是年纪也才到十二岁,灵溪镇这一带虽然民风淳朴,也未必就没有人会怀叵测之心,要是见杜鹃一个小姑娘行于路上……
是她的错,不该让杜鹃一个人独回,她该让廖管家派个下人来接一接杜鹃的!辛螺心里一紧,立即起了身:“去请陈先生,把丁二柱和杨树几人都叫过来,我们即刻去夯吉村。”
峒主府那庄子就在夯吉村,跟灵溪镇来往,走路也只要半个时辰,骑马就更快了。
辛螺带着人一阵风跑到夯吉村,直接把村长金再来叫了过来。金再来自然是熟悉村里的情形,辛螺只一说,立即就知道了:“那肯定是去看吴大英了,小人现在就带你们过去。”
一边走,一边就跟辛螺絮絮解释,“大妮……杜鹃这丫头从小命苦,她爹是个烂酒鬼,不务正经营生经常喝醉酒,喝多了以后就打婆娘。
杜鹃她娘后来忍受不了,生生被逼疯了,没过一年就过了世。那时杜鹃那丫头还小,是吴大英怜她,时常照顾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