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滕玉屏仪表堂堂,又是珍州峒的三公子,从才貌风品来看,哪一方面都比父亲之前有意为她相看的那些个愣头青要强,有了滕玉屏如珠玉一般在这里一对比,让她怎么甘心嫁给那些个蠢劣之人?
她是溪州峒的大小姐,论容貌,她长得绝对不差,论年龄,她是居长,谈婚论嫁难道不该从她开始吗?凭什么就这么越过了她,直接给最小的妹妹来牵线撮合?
她虽然只是庶女,却是庶长女,滕玉屏是嫡三子,又不用继承珍州峒,只要父亲肯帮她使点力,她这身份又有什么配不上的?
父亲……实在是偏心得太过分了!
如今父亲走了,等守过了这孝期,几姊妹谁不要嫁人?她只不过是想着管上一些事,自己也可以从中攒点私房,让自己的嫁妆能更好看一些,辛螺却连这点儿都不肯漏给她!
早知道这样,那天在mí_hún林的时候,她就不该凭着一时气恼,只是偷偷用草藤绊摔辛螺一跤而已,她该在辛螺摔晕以后,往辛螺头上再狠狠砸一石头,让辛螺一辈子都成个傻子的!
辛螺,如今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根本不念姐妹之情做下了初一,就别怪我做了十五!
辛秀竹长吸了一口气,瞧着滕玉屏已经跟那几位寨长寒暄得差不多了,松开了自己一直紧握的拳头,尽量面色自然地走近前去……
花厅里,陈延陵已经将那一大海碗的腊肉臊子面一扫而空,就连汤汁都喝得干干净净,见辛螺走进来,低声道了谢:“多谢七小姐,面条很好吃。”
辛螺点点头,暗叹了一口气:“陈先生客气了,该道谢的人是我,刚才如果不是陈先生及时带了王禄出现帮我做证----”
陈延陵摆了摆手:“可惜一时走神,让王禄被灭口了。”
王禄迟早都是要死的,只是他还没有从王禄嘴里抠出有用的口供来就被人抢先一步杀了,陈延陵心里总是有些歉疚。
辛螺倒是想得开:“无妨,好歹已经知道了有人想在暗中捣鬼,以后我多防着就是了。”就是可惜,这位陈先生非池中之物,她想留他做保镖,那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现在这情况,辛螺更愿意跟这样的人结个善缘,语气一转就说起陈延陵关心的事:“陈先生还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稍候就去帮你取解药过来;先前跟陈先生说的交易之事是我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