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柱连忙走了进去,见妻子正倒在床上嘤嘤哭着,丁大柱顿时一头雾水: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这会儿怎么又突然哭了呢?
几步上前在床边坐下,丁大柱轻轻按着妻子的肩头,想把她掰向自己:“银花,怎么了,刚才出什么事儿了吗”
冉银花犟着不肯转过身来。她能怎么说
先前丁大柱进门,跟她错身而过去关大门的时候,她就抽鼻子闻到了若有若无的一丝儿香味儿,像是女子用的香脂,而且应该还是挺贵的那一种。
不过瞧着丁大柱脸色如常,冉银花也不敢开口问,只是多了个心眼儿,一进自己屋里头就趴在了窗户缝儿边上。
这一趴,果然让她看到了----
丈夫丁大柱手里拿着什么塞给丁二柱,她没有看到,只看清了那东西下面坠着的,分别是一只缠了金线进去的红色的同心结!
而丁二柱接到这东西以后,还一脸不赞同地说了一声“那怎么行!”,虽然后面声音低了下去让她听不清了,但是冉银花却估摸了出来:
那坠着金线红丝同心结的,一定是个荷包,荷包里肯定装着为了迎年节,脂粉铺子特意上的那款贵得离谱的新货香脂……
丁大柱有什么东西要塞给丁二柱
除了是丁大柱要丁二柱帮他给辛七送出那东西,冉银花再想不到还有别的了!
半年前为了这事,她在丁家闹得灰头土脸,不知道被公婆多埋怨,那时她心里也悔过,不该当时急红了眼去胡闹……原来,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胡闹!丁大柱本来就是跟辛七----
想到辛螺灵秀清美的小脸,还有那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愈发长得好的身材,再一想想今天早上自己照镜子时看到的那张满带着黄气、还有几处小斑点的脸庞,冉银花哭得更加伤心起来,不管丁大柱在旁边怎么哄,就是咬着手绢不说话。
丁大柱头大如斗,失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沉沉叹了一口气:“你既然不想说,那就……先歇着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非得闷在心里呢?
原来我接你回来的时候也跟你说过,就算是为了孩子的事,你也不用太焦心,子孙一事是强求不来的,随缘就好,我们要是真没那福分,以后跟二柱那边过继一个过来也行……”
她无子,长得又根本比不上辛螺一根小脚趾头!冉银花捂着脸哭得更大声起来。
丁大柱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冉银花根本没听进去,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刚才还燃起的那点跟妻子一起翻过旧账开新篇的心一下子就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