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州尹峒主一直跟夷州吴峒主不合,刚才碰到这事儿,尹姜,就是那位姜夫人趁机给熊绎那边吹了吹枕头风,把修路的人手给拉过来修楼了。”
胡二杏的姐姐胡大杏当年二嫁是嫁给了神农堂的抓药伙计石成喜,这么些年下来,石成喜也坐到了掌柜的位子,跟土王府里边有不少熟客,因此也能知道一些事。
这边阿吐谷王城不修路了,光靠夷州那边修着,还不定要到什么时候这路才修得好!
等夷州那边重新打通路了过来知道端详,只怕夷州的吴峒主要怄个半死,以后熊绎这边再发什么话下去,吴峒主还会遵照服从?
麻蜻蜓忍不住咋舌:“女人还真是祸水----”
话没说完,就见胡二杏立了眼睛:“麻蜻蜓,这话你敢拿到易大人面前去说不?!你们男人做的些破事儿,尽拿女人来背什么锅!”
麻蜻蜓立即软了声气:“安哥当然不同了,安哥才不是那种女人……二杏你当然也不是……”
胡二杏翻了一个白眼儿,端着那两只空碗一甩帘子走了。
常雷忍笑忍得肩膀一阵抖,麻蜻蜓只觉得脸上挂不住,听着胡二杏脚步声远了,这才描补了一句想挽点面子:“雷小子你别笑,等你以后找了女人成了家,你才知道这做男人有时会有多苦!
你瞧你爹在外面多威风一条汉子,愣是一回家就给你娘管得死死的,和兄弟们喝个酒也难得痛快尽一场兴,非要到点就走。要我说,这男人啊就该拿出自己的厉害……”
常大兴娶了雷三娘以后,隔年就生了常雷,自常雷懂事起,就没少见他娘关了门给他爹上“家法”,不过要说苦……他却觉得好像他爹倒是挺乐在其中似的。
这还真是读书人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家里时不时地闹闹腾腾,爹娘两个关系却是极好,国公府上他打小儿也是常呆着的,国公和易大人两个基本没怎么红过脸吵过架,两个人也跟蜜里调了油似的。
见麻蜻蜓还在叽叽咕咕,常雷也忍不住撇了撇嘴,直接捡了刚才胡二杏说的一句话:“麻叔,这话你敢拿到易大人面前去说不?”
他当然----不敢!麻蜻蜓被噎了半死,讪讪地哼了两声:“安哥她那是特殊中的特殊,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们本来还以为----”
麻蜻蜓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转而记起陈延陵来,有些气急败坏地用力抓了抓头:
“延陵这臭小子,怎么就那么急!我不就是拉了几天肚子行路要缓一缓嘛,他也不等一等就留个信自个儿跑了……
就懂一点夏依土话,也敢跑去溪州那么远,溪州可是夏依八峒里面最穷的一峒,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都多少天了路断了也传不了信,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