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以前,一亩水田能够产出五百斤稻谷就足可以让农家乐开怀了。
因为是推行育秧新法和农耕新术,所以薛琅玉还特意让人在各州打听了一下,听说最多的一亩打出了八百多斤的谷子,立时就把这个数字记在了心里。
现在果不其然被皇上问到了,虽说没算过那什么平均亩产,但是有了这个数字,相信皇上听了也会很高兴的;薛琅玉当即挺着胸脯,口齿清晰地报了出来。
“八百余斤谷子。”燕恒却是感慨地轻轻摇了摇头,“看来那个辛螺所说的‘地三分靠种,七分靠养’,果然还是很有道理。
我大燕良田肥沃,专门派人过去跟她学来了农耕之术,竟然还只是最多产出了八百多斤谷子……”
都产出八百多斤谷子了,怎么皇上还是不满意?只是再心急,也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啊!薛琅玉连忙上前低声解释了一句:
“回皇上,一亩八百余斤谷子也不算少了,这还只是早稻,等晚稻也种出来,这一亩田一年下来就是一千六百多斤谷子,常平仓指日可满哪!”
如果老天肯赏脸,再赐个几年的风调雨顺,那不止常平仓,前两年被掏空的广惠仓也能重新填满……
“你以为只是朕心急?”燕恒在书桌上翻了翻,将一封密折扔到了跟前薛琅玉,“喏,你看看吧。”
这是一封锦衣卫的奏报,平常这些奏报,臣子们是绝对摸不到边的。
不过现在既然是皇上发话让他看,薛琅玉也遵旨将那封奏折拿了起来,只瞄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变:
“一、一亩田最高产出一千二百多斤早稻,平均亩产达到了八百三十多斤”
“溪州,夏依小小一峒,荒山开田,凿渠引水,物力维艰之下,却能克服种种困难,让早稻的平均亩产达到八百多斤,而我们大燕,却是最高亩产也不过是八百余斤!”
燕恒轻轻拍着紫檀御椅的扶手,悠然感慨,“薛大人,你说我们这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怎么就比不上那穷山恶水的僻壤呢?
还是说,我们大燕的百姓,虽说当初也是跟夏依同一个祖宗,这么些年来养尊处优,早比不上时刻处于忧患中的夏依百姓了?”
薛琅玉额头冷汗涔涔,不敢答话。
这要是答起来,可不就扯到教化上去了?要说大燕的教化还比不过一直被他们嘲讽为蛮夷之地的夏依,这可不是啪啪打脸吗?
“薛大人,你说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