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陆远负责秋收和粮税的事了。”辛螺趁着别人还没走近,飞快地伸手抚了下陈延陵晒得微黑的侧脸,“丰谷盐田这边是溪州的根本,洪利荣想打主意,我怎么能不来坐镇呢?”
加上她也----
辛螺那一抚差不多算是一触即离,陈延陵却缓缓勾了唇角,一双凤眸中如三月暖阳照出的一湖碎波,鳞鳞涟漪都泛出光芒:“想我了?”一只手已经将辛螺刚才抚他的那只手牢牢握在了掌心里。
辛螺微微一挣没挣脱,见彭成亮已经迎上前来了,嗔了陈延陵一眼,厚着脸皮任他握着,自己上前一步跟彭成亮打招呼:“彭叔,现在情况怎么样?”
夏依本就民风开放,定了亲的小儿女婚前多接触些更是好事,彭成亮只当自己没看见陈延陵已经背在身后的紧紧握着辛螺的那只手,一五一十地把情况都说了:
“亏得大公子细心,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些端倪,让王景为和陆学右两个暗查此事,这才顺着藤儿把瓜摸了出来……”
端倪却是从梁方燕这里发现的。
原来那天彭瑜终于跟云雀表白了以后,虽然两人没对外说什么,但是跟着云雀过来的那几个伙计却是有些看不过,模糊往外面传了几句。
在夏依,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很多也允许小儿女双方看对眼了才婚娶,婚前自个儿找媳妇或找丈夫的不在少数,但是婚后,肯定就得忠心了。
可是梁方燕这头嫁了人,那头还对原未婚夫念念不忘,偏偏原来的亲事还是她家里嫌贫提出退亲的,怎么不教人跟吃了只苍蝇似的恶心?少不得说了几句闲话出来出气。
偏巧这事儿被她婆家同村子的人听到了,把话传了回去,她婆家嫌丢人,立时就写了休书过来。
梁方燕接到休书自是伤心了一场,本想回娘家去,却被新进门的两个弟媳妇一同嫌弃了。
爹娘本来就重男轻女,又要靠着儿子们养老,被媳妇说了一通,也觉得梁方燕丢人,因此不许她回来。
本来出了这事,方婶子也不想要她继续留在那里帮厨的,后来见她没个去处,又哭得死去活来的,想着身为女子,行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实在可怜,方婶动了恻隐之心,还是把梁方燕给继续留下做事了。
梁方燕自此整天也不怎么开口,只知道沉闷做事,忽的有一天被人不小心瞧见腕上多了两只实打实的银镯子,脸上也带了些笑意,一起帮厨有个看不惯她的媳妇子疑心她做了暗门子,偷偷去举报了。
修建新城,征召的民夫众多,加上还有召募的溪州峒兵也在这里练兵,所以当时辛螺集思广益后就颁下了峒主令,其中一条就是新城修建期间严禁从事娼妓这一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