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吴家跟安躔是世仇,不把这些安躔兵打出去,我是绝对不会安心的。只是,光是我们夷州一峒,到底独桥难过,独木难支。
爹先前是想着跟溪州峒结盟,以我们夷州这边为主,溪州那边有个后盾。没想到溪州辛螺倒是个大有远见的,接手溪州这一两年来,溪州早已不是原来的溪州了……
爹已经决定这次结盟以溪州为主,夷州为辅了,即使我们只是相从,但是爹相信,今后我们吴家决不会只是窝在夷州峒这点成就,一定会在我们夏依的史书上留下青名的……”
当日言犹在耳,可是当日雄心壮志的父亲,如今却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吴山豹眼眶一阵发热,却只是低下了头沉默了下来。
一名护卫很快就回转身进来了:“大公子,属下找当日在场的夷州兵士打听清楚。当时方桌边坐的就只有辛峒主、陈统领、应州的高峒主和我们峒主四个人。
桌椅是应州峒安排的,酒和酒具都是高峒主带来的,也是他亲自倒的。但是倒了酒以后,高峒主先喝了,然后是我们峒主。
辛峒主要喝的时候,被陈统领阻止了,说她不善饮,自己代她喝这一杯,陈统领刚把酒杯端到嘴边,我们峒主就吐了黑血出来。
当时辛峒主一手就打翻了陈统领手里的酒杯叫了声‘别喝’,辛峒主的贴身护卫杨树也立即抽刀挟住了高峒主,可是高峒主身子歪了歪,脖子磕上了杨树的刀流了些血。
就在杨树急忙移开刀的时候,高峒主的护卫趁机把高峒主夺了回去,这个时候高峒主也吐了黑血……
后来应州峒那边就有人叫嚷了起来,说这是辛峒主设下的一石二鸟的毒计,说辛峒主当初杀了洪利荣占了辰州峒,现在又想如法炮制,把夷州峒和应州峒也占了……”
这说法确实跟弟弟吴山鹰说的一致,没有半点出入。
吴山豹正在默默出神,另一名护卫也回来了:“大公子,城里有人在悄悄传着,说是辛峒主担心夷州势大,以后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想借刀杀人,把黑锅栽到应州高峒主的头上,同时又把夷州的兵权握到自己手里……
属下还听说了,前两天事情刚发生的时候,王城里那些话传得更凶些,是陈统领让人抓了不少传这些话的人,这两天才不大有人说这些了。”
吴山豹的神情愈发冷了下来:“做得很好,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等护卫们下去了,吴山鹰有些着急地开了口:“哥,陈统领说了,这是应州那边的反间计!我们可不能中了那边的圈套啊!”
“你这狗脑子还知道什么叫反间计了?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跟着爹出来经历了这么久,就没有半点长进?”见弟弟急着给那边说话,吴山豹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斥了一句,“他们要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要抓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