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吃完了嫩草自然就吃干草了,苗有金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也不能证明苗有银连嫩草也不喂一根儿呀。
这么一来,苗有金说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人能帮他作证了。苗有金顿时又气又急:“你们……你们几个也都看在眼里的,怎么能这么昧着良心说话呢?有银他明明是----”
苗有银连忙给辛螺跪了下来:“峒主大人呐,您可是一直在这里听着的,这可不是一个人说我没虐待牛,这三个人可是都这么说的啊!
这使牛耕田哪有不赶牛的,我哥他是一贯小气,瞧着扬点鞭梢儿都会心疼,恰好又撞上那头牛病了,这才想着混赖到我头上来,我可是冤枉的啊!”
他正叫着冤,后面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大家让让,大家让让,苗有金家的牛牵来了!”
“啧啧,我记得去年苗有金家里买牛的时候,可是好大一头健牯子牛啊,怎么瘦成这样了?”
“苗有金家里春耕的时候好像瞧着都挺好的啊……这才多久,这牛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会吧,有金家找了牛大夫没?”
“早就找了,听说才从有银家牵回来,瞧着这牛不怎么进食就赶紧找了,灌了几回药也没用,牛大夫说不顶事了……”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苗有金的儿子含着一泡眼泪,将牛牵到了辛螺和滕玉屏面前:“峒主大人,您看,去年我家才买的一头壮牛,今年就病成了这样……”
这头牛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健犄子的模样,不仅消瘦,而且无精打采的,牛眼肿胀赤黄,流泪不止。
旁边有人叹了一声:“牛也是有灵性的,这头牛怕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这才一直流眼泪呢,可怜啊……”
话还没说完,牛尾颤颤一扬,一泡黑水似的稀粪便就泻了出来,空气瞬间腥臭难闻。
滕玉屏捂着鼻子连退了好几步,急忙挥手呵斥:“快把这牛牵远点!”
苗有银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那大侄子手忙脚乱地连忙把牛牵开,面上却也一阵叹息:“这人有三病两痛,牛也是一样,什么时候无常来勾魂,这都是命数……”
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却弱弱地插了话进来:“明明是你家没好好喂这头牛!”
苗有银立时鼓了眼睛,瞪向刚才说话的那人:“你个黄毛丫头,你胡说什么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