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他从衣柜取出的干净衣物。她试探着把它们取走,马上穿上。

重又穿回衣服,这突来的释然差点让她啜泣出声。自被他逮住后,她脑里闪过无数个与他搏斗的片断──她发狂但图劳的挣扎场面。来得及制止以前,几滴泪珠滑下眼睑。

“穿好了没?”她没答话,赶忙拭走泪水,那样他就不会知道她哭过了。

叫他去死,叫他下十八层去!把我吓成这样,他凭什么?

“我要拉开浴帘了,听到没有?”顿了一会,然后是浴帘被拉开时金属圈刮擦铁线的呜呜声。

“好了,出来。”

把她引到起居室的沙发前,他说了声“坐”。

她坐下,看着他走到后门,开门,探身往外拖进一袋东西,然后把门锁上。他站了一会,似在犹豫什么。一轮静默后,他突来的动作显得有点吓人──虽然他只是走进厨房。他的视线离开了她一会,她想冲到门外逃跑,或者冲进小卧室把枪取出。厨房里的他回头望向她,她没动。在食橱内取出一只平底玻璃杯,再拿出瓶威士忌,斟上半杯。他走回起居室,把两块园木投进快将熄火的壁炉里,然后坐在壁炉旁的地板上正对着她,他呷了一口酒。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饮着他的威士忌,不时向她投来怀疑的目光。

她看着他,他的身体好像本就属于这里、这片森林。坚硬的树木、巨大的鹅卵石像他的密友,而那些‘自然风光’却能随时置她于死地。他尖锐的眼神象要把她撬开般,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检视目光,她像件待检的物品,而他是检查员,要把她层层剥开,彻底研究。不安再度来袭,镇静逐步流失。

“知道我是谁吗?”

这突来的问题叫人措手不及。她低声应道:“不知道。”

“你来这里,不是要偷纪念品,或者看上我几眼,照几张相片吗?又或者捕捉些我不为人知的丑态?”

她看着他,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然后脑内忆起些影象,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记起那些被她翻弄过的信,上面的名字也有点似曾相识。

“我会四处看看,要是给我发现有什么不见了,或是找到你偷藏起来的相机的话──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没有相机,我也没拿你什么,”她冲口而出──脑里只想到他说的所谓纪念品。

但她突然想到那个盛满物资的背囊。还有那把手枪──他会发现的。

“我是说,我不是想偷你东西的。我只是想回家──从这里走出去,我打包了一些──必需品。”

“必需品?”

“我在你的储物柜内找到一个背囊,便把食物什么的放进去。我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的。”

“离开?去哪里?”

“想办法找个城镇什么的。”

“给我看看──那背囊。”

她站起向小卧室走去。他就跟在后面,一手提酒杯,另一只手拿着手枪。她径直走到放着背包的墙角。低头看着它,想着那把卷在睡袋深处的手枪。如果抓住它,她又该怎做?迫他放下手枪?绑起他?还是开枪打他?擅闯民居,再杀屋主?不过多半情况是他看到她取枪的动作,先开枪打她。她把睡袋轻放地上,提起背囊。

“拿它出来。”

他们回到起居室各自的位置上。

“打开它。”

她松开背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罐头,衣物,火柴然后是刀。他站起用枪指着她的脸。

“放下。”

她把一大一小两把刀放到地上,然后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他俯身捡起那两把刀,拿到厨房放进抽屉里。返回时,枪仍指着她,他伸手拉过背囊,把剩下的两本书取出──《八月之光》和《陌生人》。

他看着她,突然爆笑起来。

“你没可能就这样‘走’出去的。”

“你什么意思?那你是怎样来的?”

“我开车颠簸了20多哩,到地形再不许行车时,就徒步走余下的9哩路。起码要在30哩以外才有公路,或者──”他露出个了无笑意的笑容,嘲弄道,“营地,最近的城镇起码在60哩外。”他像律师作结案陈词般,道出不容反驳的事实──证明她在撒谎。这次换她来质疑了。这间与世隔绝的小屋,他的猜疑──怕她窥视他,或者偷他的东西作纪念品,这简直是瞎扯。她又忆起自己是掉进一条瀑布后才来到这里的,也许他说的是事实也不一定。

“那你是谁?”

他满怀猜疑的凝视了她好一会,才答道:“华高?都。”

“华高?都?”

那是信封上的名字没错,但她还是弄不懂他是何方神圣。他一面嘲讽的微笑着,一副明知她是在做戏,还放任她继续玩下去的样子。

“是的,华高?都,翡翠鸟的主音歌手。”

“哦,”她当然听过他们的音乐──他们可以说是无处不在,红得发紫──但对那乐队的主音歌手她只有模糊的印象,好像在某杂货店的杂志封面上见过。

他走到书架旁的一个箱子前,打开并取出里面一只cd盒,走回,递给她。她接过低头细看,他真的在里面,在设计巧的封面上,他就站在三个男人旁边。他高大的体格,浓密的黑发,还有那异样温柔的眼神。

“真的是你!你刚才真以为我是个变态粉丝?擅闯入你屋然后──”

“我现在还是这样认为的”,他毫不客气的打断她道。

如果不是受惊过度,她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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