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将簪子细细包裹起来握进手心,就这样拿着不放了。
见他喜欢,凌松十分高兴:“我先帮你拿着?”
然而凌凌却十分少见地婉拒了他的建议,轻轻摇了摇头,侧脸甚至不易察觉地微微红了:“并不重的,我自己带着便好。”
凌松有些不解,但还是随他去了----本来还想现下就亲手帮他戴上的呢----一边拉过凌凌的手勾了勾唇角:“走,现在就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凌松如约带着凌凌来到了城南古巷,这里已经不复当年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繁华场景,却也别有一番清幽的景致。
已经过了太久,凌松几乎已经记不清楚当年小小的自己是怎样拿着网篮去捞从旧友家围墙边探出了个小脑袋的桃树结的还尚干瘪的青桃。
回到家自然是被抓了个现行的父亲臭骂了一通,被拎着后颈像抓小鸡一样拎起来到丞相府乖乖道歉。
那时撞见他狼狈样子的旧友笑得停不下来,却在他被骂得蔫头耷脑后拿出一方帕子细细帮他擦干净嘴角的桃汁,还端出一盘比之前卖相好多了的水灵灵大桃子,柔声安抚着眼睛放光的他吃得慢些别噎着了。
而今昔日的丞相府已经一片死寂,墙边的老桃树即使在春天也只挺着光秃秃的枝干顽固地立在风中,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息。
再也没有什么桃子了。
而有人已经没有机会踏过料峭寒风迎来春日,永远留在了那个最冷的冬天。
凌松淡淡地移开视线,牵着凌凌的手走过了这一段熟悉又陌生的路。
他没有表现出半点悲伤,在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之前,他不会再哭了。
反而是凌凌似是的确对此处很有兴趣的样子,一会儿摸摸墙上的砖块,一会儿低头打量脚下光泽暗淡的路面,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凌松迷惑不解:“有什么好看的……”
但仍然因为他的这个微笑心情好上了一些。
“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清幽景色,有些怀念罢了。”凌凌看向凌松,面纱下眉眼弯弯,竟然还轻轻晃了晃凌松牵着他的那只手,“谢谢您陪我来这里。”
“这有什么,”凌松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以后还有的是要带你去的地方呢。”
凌凌看向他,忍不住露出了十分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