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这位“凤霄”听见他的反唇相讥,却笑了。
“你要玉胆,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拿着。”
说罢他提刀朝崔不去刺来,手法快若闪电,崔不去甚至还未察觉,胸口便已被刀刺入。
剧痛竟铺天盖地汹涌而来,崔不去低头,鲜血争先恐后染红衣裳,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痛楚再度鲜明浮现,崔不去不得不弯下腰,企图减缓这种痛苦。
怀中染血的玉胆被拿走,“凤霄”露出讥讽的嘲笑,顺势将他推下悬崖!
坠落永无尽头,深渊已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头顶站在悬崖边上凝视着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小。
疼痛感越发清晰,崔不去忍不住想呐喊,最终却只是呻吟出声。
身下多了一张冷硬的床榻。
他大口大口喘息,额头爬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微微睁眼,旋即又闭上。
夜明珠柔和朦胧的光芒,对于刚刚苏醒的人而言,也有些刺眼了。
但这刺眼,却让人有了些许真实感。
崔不去没有抬手去遮。
他感觉床边有人。
“是我。”凤霄的声音很低,似刻意压抑,但在这斗室之内足以听清。
这又是梦?崔不去启唇,似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重重叠叠无数个梦境,甚至还有梦中之梦,几乎耗尽他所有精神。
身心俱疲,无能为力。
“你没有伤到心肺,当时我特地避开所有要害,看起来流的血多,只要能及时止血,等伤势痊愈,就没有大碍。”
凤霄将他扶起,喂他喝水,但凤二府主显然极少甚至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一不小心喂食的动作稍快了,直接将剩下的水泼了崔不去半脸。
崔不去:……
他怀疑自己还在梦里,只不过这次是一个滑稽荒诞的梦。
“失手失手。”凤霄打了个哈哈,抬袖帮他把脸上的水渍擦干,见他面色平静,不由疑惑,“你就没有话要问?”
“你如何,”喉咙的疼痛让崔不去蹙起眉头,仍是哑声将话说完,“在那么短的工夫里,避开我的要害,连经脉都没伤着?”
“你猜。”凤霄卖关子。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他娘的谁有空在梦里猜哑谜?崔不去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直接闭上眼,等对方一言不合又是一刀刺来,他便可重新入梦。
但这次没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