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去将啃得干干净净的鸡腿放下,又拿起一个鸡翅膀。
“想不通,就不必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他与我们同路,迟早都能知道他的目的。”
凤霄笑道:“吃鸡不忘买鸡人,郎主吃了妾的东西,难道不该表示表示?”
崔不去奇怪道:“你这一路花了我多少钱?新碗汤匙筷子,还给你买了新被褥,多吃你个鸡翅膀,你就还要回报了?先把钱还给我。”
凤霄被噎了一下,笑眯眯不做声了。
吃完烧鸡,乔仙起身离开,崔不去洗了手,又准备上床睡觉。
凤霄不可思议看着他:“白天你在马车上便一直睡觉,方才我出门时你就躺下,如今又要睡?”
就只差用某种牲畜来形容他了。
崔不去理所当然道:“我身体不好,多睡些就当吃补品了。”
说罢没管凤霄,盖上被子翻个身就睡着了。
他这些天在马车上,虽然看似天天睡觉,但实际上路途颠簸,马车减震功能再好,也不可能与床媲美,是以崔不去根本没休息好,这会儿一沾枕头,倦意立马又涌上来,不多时就去会周公,根本没管凤霄。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凤霄不肯睡麻绳,那就只能跟崔不去同寝了,这本来也没所谓,凤霄的女装再怎么漂亮,本质还是个男人,不存在谁占了谁的便宜,但崔不去没想到自己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推醒了。
他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听到凤霄道:“你睡进去一点,我没地方睡了。”
崔不去一想床的确不大,就往里边挪了挪,结果就看见凤霄拿了两个瓷枕往中间一放。
“你睡相不好,别过界。”
崔不去忍不住讥讽:“你是娘儿们吗?”
凤霄挑眉:“你回来之后还未沐浴更衣,或者你现在去烧水沐浴,本座可以去掉这两个东西。”
这年头洗个澡不是件容易的事,得让客栈开灶烧火,热了水再一桶桶提上来,眼下大多数人早就睡下了,谁会大半夜起来烧水?
崔不去心说我忍,继续躺下背对着他:“随便你。”
他还以为这回总算能睡个安生觉,结果没过多久,又被摇醒。
凤霄:“你别打鼾,吵着我了。”
崔不去咬牙切齿:“我睡觉从不打鼾,只是气血不畅,躺下时鼻子不通,呼吸声略重一些罢了,你若睡不着,就去屋顶看月亮!凤府主,谁若扰了我的好眠,白天我必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确定要将这一路都耗在与我斗智斗勇上吗?”
他虽不会武功,此刻从眼里散发出来的杀气,却不亚于任何武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