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浓让沈明泽别忙了,把身上拍拍土跟她回去吃饭,又将带来的两只大碗端出来招呼徐炳荣和程礼,给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徐炳荣没说什么,接过碗就吃,程礼倒是很认真的回了话。
“不碍事,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你太客气了,谢谢你。”
程礼这个人,在原中出场极少,人物形象很是单薄,沈华浓就知道他在徐炳荣死后的某一天夜里跳河自尽了,不过,沈华浓跟他接触有两三次,发现他有点英国绅士的样子,一丝不苟重视仪态,平时虽然看着人清冷了些,但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很好,彬彬有礼的,跟他谈什么他都能接下去。
沈华浓跟外人接触,对方有没有真心倒不是最重要的,她就图个舒心舒畅,因此对程礼的印象很不错,笑眯眯的将跟徐炳荣那碗看起来一样,其实碗底藏了只大鸭腿的那份递给他。
“程大哥,你们慢点吃,不着急,吃完饭把碗搁我爸爸和哥哥那间屋子就行了,我明天过去拿。”
“好的,谢谢你,你路上小心,再见。”
“再见!”沈华浓又喊了沈明泽一声,“哥,我们走了!”
“来了。”
兄妹二人并肩而行,确定身后的人听不见了,沈华浓终于忍不住问了,“哥哥,你今天那水里放什么了?”
沈明泽还不肯承认,“我能放什么?什么都没有放!”
沈华浓说:“今天邓培林他妈妈那会从屋里出来就吐了,我都看到她头顶上的草叶子了,还有你当时泼水的时候我看见了,里面的水是红的。”
沈明泽低哼了声。
沈华浓又说:“爸爸也看见了。你知道他,他这个人藏不住什么心事,他差点就被霍庭给发现了。哥哥,我不想再说教,今天从市里回来的路上我就多说完了,这样的话再重复,你听着恐怕也觉得烦,但是你记住一点,不管你做了什么,就是这次邓培林的妈妈万一被毒死了,你如果被人发现,爸爸和我都是跟你分不开的。”
她说完就不再吭声了,突然想起也是在这河堤上,霍庭还给她一通教育,现在她又成了教育人的那一个。
好在被教育的哥哥比她的脾气要好得多。
沉默了一会,他就老实的交代了:“我都知道,我就是气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真要跟她计较,她今天就死在这里了,绝对不止是吐一吐的问题了。
浓浓,你放心,没人值得我自己拿命去当赌注,我都记着,我还得看着你呢,你又不是个省心的,现在又要离婚,之后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还要帮你撑腰,毒不死他们。”
沈华浓侧目,拿手电筒照他脸,“你还瞎说。”
他拿手挡着眼睛说:“你赶紧给我拿开,我就是嘴上说说,不毒死,把握分量让他们也受受苦,这总行了吧?”
沈华浓哼一声,“所以你今天从哪摘的叶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