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救援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中有跟他认识的,他第一时间就蹭了别人一把椅子,使唤那两人负责倒水,他自己则坐下来开始吹嘘了。
“我们食堂的几个一起过来的,给大家送点茶水解解渴,也是我们一番心意,不是我吹,这茶水解暑效果杠杠的,发现黄花蒿治疟疾的那个沈院长家的配方,我路上喝了三碗,这一路晒过来都没有上火流鼻血,就我这人吧,建军你是知道的,太阳晒个半个钟头肯定要流鼻血”
“快快快,都过来喝完水歇一歇!”
往堤坝上去送水还得再蹬一段,那边的工作人员还直接暴露在阳光下更辛苦也需要的茶水更多,彭振华年轻力壮的主动揽下了这差事,沈华浓跟他一组,方大庆则带着高大妈去了灾民安置点。
从桥头有一条路通往河堤,从河堤上到缺口处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这会儿堤坝的缺口虽然早就被堵上了,但现场还有一群人顶着大太阳围着缺口处修补加固。
在遭遇了抢险过后,这河堤上到处都是被踩踏过后留下的坑坑洼洼,好在经过昨天和今天半天的暴晒,这会儿淤泥已经干了大半,蹬三轮车走在上面虽然颠簸,但还是能走的,不至于直接陷进去,真那样的话,那就只能提着水桶走过去了。
沈华浓坐在车后座腾出两口锅一只桶后空出来的位置上,一手拿着雨伞撑着挡太阳,一手拿着一张报纸当扇子正扇风,都觉得热得不行,这会儿远远看到那跟小镜片一样反射着太阳光的水波,都替在河边忙碌着的人觉得热得心慌。
“姐,那边有人在吃饭,也有树荫咱们就去那里吧?”彭振华边蹬车边喘着气问道。
沈华浓看向前方堤坝另一边的斜坡上,有两个军绿色的帐篷,应该是防洪抗灾的临时指挥处,门口还堆放着几个泥沙堆、麻袋、蛇皮袋、木架子木棍这些,零零散散还有几件雨衣散落四周。
距离帐篷不远处有一群人正在吃饭休息,有几个人正围着一辆三轮车,还没靠近就能看见三轮车上用竹竿支撑起来的一个架子上的那张红纸,斗大的白色字迹写的是:“竟市宾馆爱心小组”。
“姐,你看,是竟市饭店给他们送饭了吧?咱们也应该做个横幅的,起码得写个牌子啊。”彭振华懊恼的道。
沈华浓坐在闻言笑道:“行了,一会你要是觉得亏了,咱们也喊两声,有人不识字,但喊两声保管别人都能听见,再不然找人帮着往报社投一篇新闻通讯稿?”
彭振华呵呵笑了起来,说这倒不用了。
“人都在那边休息,咱们也把车停到那边去。”
“那不就跟竟市饭店的挨着了?别人没准还当我们跟他们一起的呢,那真是血亏了。”彭振华不大乐意,可不去那里,难道让吃饭的人两头跑?这也不行。
沈华浓指着涵江边说:“那不然就把凉茶提到河边去,正好忙着的人能就近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