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告诉秦存诣自己不会节外生枝。
也不知道秦首长懂没懂她的意思。
他身后那人又别有意味的催了句:“老秦,走吧,我们还有我们自己的事情,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
秦存诣缓缓收回了视线,道:“走吧。”
他们走了,红兵推搡着穆婉秋进场,呵骂道:“还看什么看,一对贼夫妻好不知羞!”
沈华浓之前就顾着跟首长打暗号去了,倒是没空注意别人,她也刻意没有去看穆婉秋和谢成瑾,不管他们是冤屈的还是切实做了恶行,不打量对方的毫无尊严的狼狈模样,算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一点儿尊重吧。
虽然走了一些人,但是沈华浓跟着这群人进场的时候也不是都有座位坐,她这个被发展的对象只能随着几个小喽啰站在会场的最后,正好她也不愿意坐在人群里,就站在门边上,打算找个机会溜出去了。
穆婉秋被拉到台上去了,她被推倒跪在台子上,然后会议流程正式开始。
红兵先介绍了穆婉秋的身份和罪行,跟之前在十六楼教训沈华浓的那些差不多,主要一条差不多也是唯一一条有切实证据的就是对方穿西裙,十分腐化不爱国,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然后她诚挚的邀请了李盾发言,站在沈华浓隔壁的一个小个子男生告诉她这是一种时髦,让国际友人讲话能够更好的起到反衬作用。
道理沈华浓想想就明白了,人家一个外国人都比你更加热爱你的祖国,不远万里过来融入你的祖国并为之奋斗,这么一比较起来,就问你,你不羞愧吗?
听起来似乎是很有道理,李盾此时的作用,就跟沈华浓被张海山拿来给群众做例子一样,“人家沈华浓一个黑五分子都能够,你们不羞愧吗?”
沈华浓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努力着想生活得更好,她觉得自己的奋斗是真实的,周围的人和事都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此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全无逻辑的、纯虚构的世界中,此刻发生的事情是如此荒诞,如此可笑。
身周的一切好像都变得虚幻起来,她又变成了一个世界外的看客,漠然的看着这由文字演变来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恍惚中,台上那个外国人的一句法语砸在她耳膜里,“我觉得这真的是最漂亮的衣服,军绿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你还穿西裙,这是对资本主义的向往和野望,是想过资本主义社会的日子吗”
李盾是个法国人,从中法建交之后他就来到了这里并留了下来,他一直努力的学习中文,但是却并不很灵光,以前稿子都是提前准备好,然后找朋友翻译好之后再背诵下来的,现在针对穆婉秋的批判稿他还没有时间做准备,虽然是即兴的,但是大部分的发言词都是用以前用过的套话,这些可以用中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