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瞳揉了揉额角:“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我只是担心……”转而又问沈莫:“他走的时候,可有易容?”
沈莫摇了摇头。
云瞳立时皱紧了双眉:“李季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话音截住,屋中几个男子都是一凛。沈莫一急:“那可怎么办?阿恒现在内力全失。”
盛夏也道:“王主,现在杀奔玄龙大营,或许还来得及?”
云瞳停住脚步,认真想了一想,摇头叹气:“不能去。此时叫阵玄龙,不一定救得了阿恒,还会使李季生出疑心,一来不信他说的话,二来会对他看管更为严密,前功尽弃不说,也辜负了阿恒舍身为国的心意。再说现在芦城四面被围,我不能轻易开城出战,以免给聂赢与谢晴瑶以可乘之机。”
沈莫垂下头,狠狠攥紧了双拳。
云瞳眼睛望着窗外:“李季若觊觎聂赢而不得,见到容貌不相上下的阿恒,不会擅杀,要么留在身侧,要么,送去红帐……只要他活着,等上几日,我一定能找到机会救他回来,只是怕他自己不肯忍辱偷生……”想到此处,心头倏然一疼。
众人都垂下了头,半晌,盛夏勉强说道:“听秋弟说,暗卫常派外务,有时就是做一些秘密勾当,因而对贞操一事,不似寻常百姓家的男子那般看重。叶恒应该不会因此轻生吧。”
言罢,瞅了瞅沈莫,似乎是让他接下去再说两句,劝慰一下脸色明显不好的王主。沈莫却是一言不发,紧贴着袍襟的双手微微颤抖。
云瞳暗道:阿恒对顾崇夤夜淫奔之事那般反感,哪里是一个不重贞操的人呢。可惜他身为暗卫,凡事不能自主。本来,他已经摘纱,在我身边听用,我又不会令他作如此牺牲……
方想到此,忽然一愣:莫非昨夜他以为我是故意在此与顾崇论事,暗示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该主动为主子分忧?他担惊受怕,冥思苦想,不得不出此下策……哎呀,阿恒,你若真这么想,可着实冤枉你的王主了。
见没人接茬儿,盛夏只得再劝:“身为暗卫,报效主子就是这般不顾一切,暗部一直以来也是这么教的,王主不必……”
“暗部!”云瞳心头陡升怒意,冷哼连连:“一边给人家蒙上厚纱,以示贞洁;另一边却让人家出卖身体,换取利益。好一个暗部,真是卑鄙龌龊。”
沈莫愣了一下,还不及反应,却听韩越在旁淡淡说道:“英王的老祖宗立下规矩,暗部焉能违背?”
云瞳眼眉一立,脱口而出:“一样混账!”
盛夏急得跺脚:“王主,千万慎言……”当众非议先帝祖宗,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