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只是盯着她,不发一言。
孙兰仕似在极力思索:“恭王用替卫杀人,臣也不疑。只是她如何越过臣去给沈莫下令……其中尚有蹊跷!”
“有何蹊跷?”
孙兰仕显是也乱作一团,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沈莫是臣表弟,自幼一同长大,彼此相知甚深……”
“什么彼此!”武德帝一嗤:“你是在自以为是!”
“……”孙兰仕的舌头就似短了一截:“由沈莫替卫,是臣临时决定。暗部一应规矩,也是臣仓促所教。臣都没有告诉过他,恭王是幕后之人。”
“你和沈莫的关系,紫云昂知道么?”
“……不知!”孙兰仕顿了一下。
武德帝立刻便觉察有异:“真的不知?”
“……”孙兰仕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过红叶沟事后,她告诫过我,不要再和沈莫联系了。我……怕她要弃替卫,还曾苦口相劝……”
武德帝想起丰宁猎场,孙兰仕见沈莫应战也曾方寸大乱之事,不由冷哼一声:“若朕是紫云昂,听了你这番苦口相劝,必杀替卫。”
“……”孙兰仕眼圈骤红:“臣……”
“沈莫之父仍在你家么?”
“在!”孙兰仕抹了把眼睛。
“可有异状?”
孙兰仕又是摇头:“舅父病入膏肓,臣请御医看过,都说来日无多。”
“此人与樊璐是夫妻,俱出瑶山神仙顶;樊璐乃已故睿王心腹;睿王是前襄亲王嗣女;先帝又曾想以紫云昂为睿王继嗣。此三王府邸、别苑皆在西川。”武德帝一连说了几条:“你这舅父与紫云昂旧日有否联系,估计你不大清楚吧?”
“这二十年间舅父未回神仙顶,而是一直隐匿臣家。臣认为他是一心与樊氏脱开干系。”
“那他为何教儿子刀马功夫?”
形势繁复混乱,迷局层出不穷,梁铸看孙兰仕也是脸显茫然。
武德帝又道:“他自己病入膏肓,就不会让儿子和神仙顶联络么?”
“神仙顶……”孙兰仕嗫嚅了一下:“只是个江湖门派……”
“嗬……英王的惜花山庄也不过是个江湖门派!”
孙兰仕一下子窒住:“臣……无知!”
“你说他另外继养一子,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