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忆笑着胡撸她脑袋:“人家娶夫郎没交主子和侧君聘礼,你嫉妒了吧?”
月侍们都笑了起来。三月“切”的一声,对梅十二之无良行径极为不屑:“我不能委屈了男人,该怎么操办成亲就怎么操办成亲!”
“纳个从良的小倌儿,还用得着操办这个操办那个的?”六月言道:“回头娶正夫时,小心人家挑理儿。”
“我干嘛非要娶个爱挑理儿的男人当正夫啊?”三月想到若怜,面上立时含笑:明晚他就住到我屋子里来了,以后冷热吃喝都有人操持,夜里也不会寂寞了。
“主子不信赖秀才,她姐姐也回上京来了。”蓝月忆不再跟三月玩笑,转对云瞳禀告:“懂水利的,想必也懂气象,可以让她们一同参详。”
“你说郝之祥?”云瞳皱眉:“沧澜坝还挺结实,这么点时候就整修已毕?”
“那倒不是。”蓝月忆言道:“恭王说现今国库并不充盈,我大胤还有许多工程待办,哪有闲钱给赤凤修坝?因此停了供款。郝之祥一气之下,辞差不干了。”
“怎么还说赤凤那里的百姓不是大胤女民么?”云瞳怒道:“治水修坝没有闲钱,发水决堤你要不要去赈济?真是鼠目寸光。”
“主子别生气……”
“预备笔墨,我要上书和她理论。”
“主子!”月侍纷纷劝道:“您现在没有参议政务之权。冒然上书,只怕适得其反。”
“……”云瞳压了半天火气,仍是一拍书案:“奶奶的鬼老六。”
蓝月忆谨慎的又把话拉回来:“郝之祥有才能,更有脾气,主子别叫她闲着,闲着怕要出事。不如……”
“也罢!”云瞳叹了口气:“将孝慈皇后遗作给她姐妹,先试着学一学,看看有无所得。这事儿二月你亲自督办,宁无成效,不可外泄于人。”
“奴才明白!”
月侍们走后,云瞳仍留书房,看着是在闭目养神,实则心绪烦乱。想到奇毒碧落十三香,尤添阴郁:这秘密是被谁泄露,或言是被谁侦知?现今谣传在外,不但李慕有闻,就连小白鸽都听着了风声,更遑论六国之中,只怕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揣测。而澄清并无中毒可是一桩难事,尤其自己都不晓得到底有无中毒种种艰难,细思极恐。她一遍遍按掐着头皮,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先把何先生请到府里,我仔细的再问一问。不,不,我该亲自登门去见才显诚意。刚刚起身要走,忽又想到:谣言甚嚣尘上,不知多少人紧盯着我呢,一见急着拜访先生,倒像坐实了什么……不可,不可,还是等夜深人静时再去。
一念及此又坐回椅中,忽听外面亲卫来报:“主子,画眉阆侧君遣人来送汤水。”
“叫进来吧。”云瞳虽然皱眉,还是如常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