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何景华客套了几句,看着两个拉手跑远去说悄悄话的孩子,脸色古怪至极:恩师说叫小南多和男孩儿们一起吃住玩耍,到日子之后慢慢就长成个男孩儿了……怎的适得其反?
……
云瞳离了内书房,慢步后园中,细想方才何景华所言及邀凤阁来人密报之事,面色沉凝,步履滞重。避孕……还要告诉我是在春藤馆就开始避孕了,是老鸨逼迫,是小倌陷害……她仰头一叹:若是如此,阿凤你何不早对我言?拖到现在,贻误自身!
再抬头,已是四季院了。云瞳进了叶秋的屋子,看他正在焚香祷告,原来是把自己就要有孩子的喜事儿告诉他的君上花眠。
“叔叔……”
“眸眸……”叶秋转头一愣:“怎么到这儿来了?”
云瞳也不知为何,眼眶忽就湿了。
“呀!”叶秋下意识张开双臂,就像从前一样毫无保留的预备接纳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怎么了?”
“……高兴……”
“只是高兴……”
“特别高兴!”
云瞳一步步朝叶秋走去,途中稍停,接着就猛扑入他怀中,压不住哽咽,干脆痛哭了一场。
“是该高兴……君上不知会怎么高兴呢!”叶秋说了这一句已然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节啊!眸眸也来看父亲和父亲一样的秋叔了。
第678章惊梦
不知何时,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离凤愁听一夜,孤枕难眠,记起一首《春雨》(注1)来,便低低吟诵: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春藤馆里的红倌玉罗说此诗是一位来洛川赶考的举人娘子为他所作,缠绵悱恻,相思刻骨,诗里还嵌着他的名字。举人娘子对他一见倾心,与他数月恩爱,为他破费万金,许下诺言无数,只待金榜题名,就携他荣归故里,从此双宿双飞,百年好合。奈何美梦不就,天意相违,举人娘子名落孙山,金银散尽,只得红楼望冷雨,飘灯独自归。残梦依稀,伊人难见,玉罗寄诗入曲,日夜弹唱,直等得春暮红颜老,病沉玉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