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瞳看了他一眼:“有何所得?”
“其实士族之中也不乏清流……”离凤顿了一顿:“那位仕女言道:人君不可不察。”
“滦平也有相似之论,较之《二民》更为透彻。”云瞳叹道:“惜知其人晚矣,不能请至身边。”
“何言晚矣?其人尚在。”离凤轻道:“王主何不先使其知您有爱才之心?”
“彼知,而感故主恩深,不肯来投,奈何!”
“聂侧君亦为贤才,亦有旧主。”离凤咬唇问道:“王主能安然等得,何以对她人便不安然,便等不得?”
云瞳看他半晌,微微翘唇,摊手敞开怀抱:“阿凤,来……”
离凤径自投怀,悄悄熄了烛火。
春深花睡去,正是良宵!
可不知从何时起,离凤受不得与她相处一室却各自沉默的情形,总要找些话说,一句未完便急着接上另外一句。
“王主今儿听了什么戏?”
“好戏!”云瞳已然阖起了双眸。
“怎么个好呢?”离凤紧紧依偎着她。
“众人昭昭,我独昏昏;众人察察,我独闷闷!”
离凤忍不住笑了起来,忽觉唇上压来她一根长指。
“笑什么?”
听不见男人作答,那两瓣软嫩娇唇在她摩挲之下却渐渐滚烫,云瞳便觉情动,忽然翻身把离凤覆住,拿殷红舌尖去敲玉白齿列,缠绵未几,忽听得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王主,王主?”小北叫道:“画眉阆来人禀告,侧君不大好。”
“啊?”云瞳一惊,立刻松开离凤,翻身下床,一边寻鞋,一边急问:“怎么不好?”
“腹痛、下红,把胆水都吐出来了。”
“赶紧去请姚太医。”云瞳惶急大吼,没等系好带子,人已奔出门外。离凤本想跟去,走到阶下,又停了脚步,把抱着的大衣裳一股脑塞给小北,悄悄嘱咐道:“得空时传个信儿过来。”
“公子先睡吧!”红鹞揉着惺忪睡眼在旁劝道:“王主今夜未必能再回来。”
“不为这个……”离凤摇了摇头,深自一叹:“侧君这一胎……可万万不能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