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犹豫着频频去看蓝月忆。
“你说吧。”事到如今,蓝月忆又何能阻拦。
“是!”亲卫小心翼翼言道:“前日,有人投了御河。据说是个男子,丢下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还剩一件泥湿破损的旧衣。雷将军请三姑娘去辨认辨认。”
“投河?”蓝月忆和六月俱是一惊,见三月已面无血色,抖了两抖,疯也似的撞门而去。
“不会吧?”
“可千万别是!”
“三姑娘,您骑马快些!”
御河岸边,雷水珍已派兵将事发之地围了起来,正在询问目击之人,眼瞅着一个女子挥拳打开拦挡的军士,朝自己猛扑过来:“衣裳在哪里!”
一缕红衣,犹如一滩赤血,狠狠溅在了三月心上。她抖如筛糠,紧攥着那衣裳,一看再看,忽然仰头嘶呼,目血尽下:“啊!”
蓝月忆两人追着她方到,见此情景,都觉心下凉彻:“三月!”
“我听见有人投河轻生,紧着往水里一瞅……”旁边有个女子言道:“看不清面貌,就记得那人的头发又黑又长,在水波里打着转儿,开闸水一冲下来,就全都淹没了。”
“不,不,不……”三月不知说了多少遍,声音由抖颤到哀绝:“不会的,他不会的,他不会就这样离开我……”
“三月啊,三月!”六月见她踉跄着往御河扑去,吓得心都不会跳了,一跃而上死命抱住:“你别乱来,先别乱来,未必那投河的就是若怜啊。”
“雷将军,有否其它消息,比如……”蓝月忆硬着头皮问道:“比如已将投水之人救起?”
雷水珍谨慎的摇了摇头,悄声言道:“若在平时或有可能,前日,正巧遇雨开闸……你也知道,为保宫禁平安,不能使御河积水,定期都会泄通。”
“那……”蓝月忆窒了一下,又急急问道:“会把人冲到何处?”
“这很难说。”雷水珍话还未完,忽觉肩肉一疼,原来已被三月十指掐下。
“你告诉我,小怜被冲到哪里去了。”
“可以顺流去寻。”雷水珍赶紧抬手:“我已经派人……”
三月不等她说完,爬上马背,狠抽一鞭,直驰而去。
“三月,三月?”六月跺脚大喊,忙忙上马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