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昂微微一笑:“阿旋已明白我的意思了。既然要把水搅浑,何必还先要说清楚呢?”
老宫监愣了愣神,泄气般摇头:“主子非常人也,老奴老了,跟不上趟儿了。”
“诶!”紫云昂笑着安抚他道:“阿公在我身边,就算一句话不说,我都觉分外安心。”
“那有一句话,老奴想来想去,还是要说。”
“你说。”
“主子对外人不可过信。”老宫监目光昏黄,却十分凝重。
“外人是指……”
“比如老奴!”老宫监顿了一顿,更低的压下了嗓音:“比如陈琅,比如……孙兰仕……”
紫云昂一凛,下意识看向桌案上刚打开的两封密信,正是分别寄自陈琅和孙兰仕。
“她们可以算是外人,阿公怎说自己也是外人?!”
“因为老奴也有不想叫主子知道的事儿。”老宫监叹了口气:“以己度人,便知私心私利,无处不有。主子擅加体察,且莫疏忽。”
半晌,紫云昂轻轻点头:“用其长,避其短;协其利、除其害。阿公放心,本王不会重蹈小七覆辙。”
老宫监知她灵透,也就点到为止。
“眼下一切按部就班。”紫云昂回好了密信,眉头舒展:“单等小七府里的‘好’消息了。”
“七王会不会怀疑到您头上?”
“哪件事出,她没有怀疑到我头上?”紫云昂似觉无辜,深长一叹:“我不知替她那亲敬的三姐背了多少黑锅。”
……
英王府画眉阆
云瞳守在从奕身旁,摸他额头,只觉越来越烫,又见胎落之后,下红依旧未止,心下惊惶无措,已不可遏制。
“你说,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主勿忧。”姚太医强作镇静:“阗通花粉有增热之效,待其除尽,侧君即可复原。”
“血呢?为何还流!”云瞳目色尽赤,看在一众太医眼里分外狰狞。
“小产之后,污血尽排,怎么也得几日。”姚太医冷汗满额,紧着解释:“王主您看,血色由黑变红,实为佳兆。”
“那侧君何时会醒?”云瞳颤手熨帖着从奕脸颊,问出来的话不似企盼,倒像害怕。
姚太医也确定不了,只说:“侧君多睡一会儿更好。”
叶秋同寒冬见状,各自默默叹气,知道若劝云瞳休息,她绝不会应,可总不能一日不食不饮,便叫小北去端粥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