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蒙都尔斤惊讶回眸。
岳和朝他笑了笑:“汗王归心似箭,岂会不走近路?”
蒙都尔斤半信半疑,又见库尔勒连哭带骂却不得不跟上来,心中也只得暗诵千声“白度母保佑”。
一路奔逃,不时血战,岳和直杀得精疲力尽,库尔勒肩背也被火舌舔了若干红痕,几次险落马下,葬身火海。待等逃入岩间峡谷,火龙渐退,追兵无影,几人方缓上来一口气。
“那就是绣球草。”蒙都尔斤往北一指,但见连片青绿,长叶多脉,接有球茎,串如闺中绣球。
岳和大喜,又问:“怎么用呢?”
“可以水煎内服,也能捣碎外敷,端看你……”蒙都尔斤话还未完,忽觉侧后一阵疾风涌过。
“汗王!汗王来了!”库尔勒高声大叫,驭马如电,朝着前方一片乌压压黑影狂奔而去。
岳和心中一紧,立刻翻身下马。
蒙都尔斤看他把缰绳递给了自己,兀生怔楞:“你去哪里绣球草不能硬拔,回头我命人帮你,要采多少都可以。”
这位哈敦心地善良,不枉我拼死救他。岳和连笑一下都觉耗费力气,便只说要紧一句:“抱住孩子坐稳当了,走吧。”
他挥矛一扎马腚,马儿吃痛,嘶鸣连声,四蹄奔起,迅如腾云,吓得蒙都尔斤一声尖叫,死命压倒在鞍上,只顾紧紧贴着女儿。
库尔勒一见温朵娜,张臂痛哭,就要投怀:“汗王!我的英缇娜什,你可来了。”
“你哥哥呢?”温朵娜却先问了这样一句。
库尔勒立时僵在马上,脸色一片惨白。
“汗王,那是哈敦不是?”身边亲卫眼见一马没头没脑不顾一切的往斜里飞奔,马上男人惊叫不休,恍惚听得是“快救孩子”。
“蒙都尔斤!”温朵娜也听见了,她撇开库尔勒,纵马追去,待等看清男人马后扎着一只长矛,便知惊马难勒,又见蒙都尔斤身子歪斜,早已控不住缰绳,干脆扬蹄欺近,俯身挥刀,直接砍断了马腿。
“啊!”蒙都尔斤骤然滚落,孩子脱手,骇的魂魄俱丢。
温朵娜伸臂一捞,抓住了他的腰带,就那么拖拽挂溜着跑出数步,方费力把男人搂回自己怀中。
旁边亲卫已然拥上,急切抱起摔在草地上的小王女查看。
温朵娜带马回来,也是呼呼喘急:“怎么着了?”
“哈屯纳音无事。”亲卫忙举孩子到汗王跟前:“您听,哭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