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聂赢踉跄两步向前,直指李季和她手下校尉:“害民欺君,辱师误国,尚不自知!”
“别扣屎盆子给本将。”李季眯眼一嗤:“本将乃奉圣旨,遵大司马之命,攻取太阴,平定北疆,为我大龙百姓造福。”
聂赢抖着手指怒斥:“朝廷背盟毁约,失信于天下。此役过后,九戎将同仇敌忾。大龙北疆只怕再无宁日,百姓将陷水火之中,还说什么为国为民造福?”
“谁和央金定盟了?不过是你聂赢一厢情愿。”李季冷笑道:“陛下做个样子,央金王就蠢的自己上当,连倚为屏障的偌大太阴山都拱手让出,亡国灭种又怎么怨得了旁人?”
“以为央金亡族灭种,大龙就能长治久安?”聂赢心头一片悲凉:“知者不危众举事,仁者不违义要功。我大龙强占一座空空如也的太阴山,到头来又有何用?”
西北抵御雪璃,东南防范紫胤,两线驻军已无比吃力,再把战场扩至北疆,龙国四面被围,几成瓮中之鳖。何况进山驻守,供给何来太阴虽然险峻,不能产粮养马,一旦兵员不足,九戎又会卷土重至。太阴现于龙国仿佛一块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当然有用。”李季却不这么想:“大司马审时度势,早知雪璃野心,打着为哈先王女斯瑾提复族的旗号,借太阴之围,侵犯大龙北疆。是以先做筹划,给葛太后送份‘厚’礼:斯瑾提占领哈赤,我不多言;我把央金打掉,助她报仇,她可就没了进兵口实吧?哈赤、央金向来称霸九戎,如今一一覆灭,戎狄必然胆裂,再不敢来挑衅中原。如此,北疆平定,牧川安稳,雍州也再没了后顾之忧。”
“占据王廷,不等于灭亡央金。”聂赢与她激辩:“你也说央金称霸九戎,实力强劲,温朵娜的兵只是换防,压根儿没被打光,若集结九戎,更加不可小觑。”
“所以太阴山要紧啊,一妇当关,万妇莫开。”李季不以为意:“温朵娜想打回来,纯属异想天开。再说,她现在成了一条落荒之犬,就剩了向斯瑾提摇尾乞怜一条路了。呵呵……雪璃太后是要脸面的人,不会为些个戎鞑子与我大龙为敌。”
有戎鞑子帮忙咬住玄龙,雪璃才是真正没了隐忧,马上就要大兵压境了。聂赢气的哆嗦:“你……你也是个行伍老将,可有认真看过六国舆图”
“少爷,您甭费口舌跟她讲道理,她压根儿就听不明白。”大蛮紧扶着聂赢,连声低劝。
“聂赢!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教训我?”李季怒哼了一声:“你蒙蔽玄帅,暗通紫胤,使央金做大,意图卖我雍州。陛下闻此震怒,钦命捉你回去,当庭审问,还不速来受缚?”
大蛮心就一沉,却听聂赢全然不顾自己安危,依旧言道:“李季,莫作大龙千古罪人。就算你已占了央金王廷,也不要屠杀无辜百姓,让九戎寒心,惹六国侧目,令陛下失去人望。”
“你懂个屁!”李季不耐烦起来:“斩草必得除根,否则不是白忙一场,给自己留下后患?男人之仁,留着打动大司马去吧。来人!”
“在!”兵士齐齐应声,好似爆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