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上前就捂住了他的嘴:“主君一大早的来和谁寒暄?我也想见见。”
“小姐,那可去不得啊。”管事大现惊恐。
“我自个儿家的亭台楼阁,怎么去不得啊?”仗着母父娇惯,姐兄疼爱,我打出生起就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你悄悄告诉我那地方儿,然后自己直走转弯,就当在园子里没看见过我。”
“这……这……”管事的五官都拧到一起了,在我再三威逼之下只得结巴言道:“燕回居。”
“哦!”穿过前面这片庭院就是。我眯眼一笑,趁管事不备,迅疾点中他的哑穴,来不及再扮个鬼脸儿,就大步跨过了月亮门。
院中传来一曲清丽笛声,随风而吟,拂花微颤,好不动人心弦。我停下脚步,侧耳细听,迷糊糊的寻到了东阁。却见这里与别处不同,廊下院中都侍立着许多仆役,垂首拱袖,井然有序。我挨不到前面去,只好躲在一棵矮树旁,不时偷偷张望。
莲窗半开,珠帘低垂,依稀有两位美人品茗共话,我赶紧凝息去听。
“都生疏了。”
“我听着比以前更有韵味了。”
“什么韵味,老气横秋的,瞧把小莲蓬都吹到大荷叶底下躲着去了。”
美人清朗朗一阵低笑:“一路看来,已然绿枝流金,不如同赏秋光?”
“好啊。”另一美人便命卷起珠帘:“咱们杀一盘棋吧?和锦衣郎对弈,我总是输,同你倒还势均力敌。”
“这成了紫卿说的:山中无老虎,猴子自玩耍。”
“别听她的…….”
我正为看不见美人倩影而抓耳挠腮,谁知老天相助,帘卷纱开……东坐一人衣朱紫,雍容骄丽如耀目牡丹;西靠一人穿鹅黄,华光溢彩似艳日金荷。刹那间,我只想化身黑白子,能腻在那两只葱白玉手间,或被夹拨,或被摩挲,或被按捺颠当。
“爹,字写好了,您看一看。”
我一个劲儿的想往窗前凑,为能把绝代佳人看的更清楚些,不妨从里跑来一个男孩,比棋案高不了多少,只露出光洁额头,乌黑眉眼和一副与他年纪不大相称的庄重认真来。
“写的多好啊!比你姐姐还强呢。”紫衣美人由衷赞道。
“这可把他夸到天上去了。”西首美人笑得很含蓄。
“我写的就是姐姐做的诗。”男孩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知道诗里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