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清涟眼睛一亮,忙将蚂蚁拂开。
“少爷明白什么了?”庆余好奇问道。
清涟不答,复取笔墨纸砚,将佛珠和莲蓬摆成刚拿来的样子,照着画好,一纹一理,一笔一划,都极尽准确。又在旁边空白处写了一篇注解,自己看过一遍,补了几句,叠好收起。
“拿两只锦盒来。”
庆余去翻箱柜,幸宁忙换热水,清涟把珠串放进一只锦盒里,珠屑并红绳放入另外一只,都扣好锁紧,揣入袖中,一叠声又命备车。
“少爷,主君等着您吃晚饭呢。”
“我肚子疼,去找何先生看看。”清涟头也不回就往外走:“等我上车了,再回姨父。”
“啊?”幸宁、庆余面面相觑。
……
何景华今晚不当值,正在家中闲坐,见了清涟拿来的锦盒,茫然不解:“小官人以为如何?”
“想请先生鉴定鉴定,这佛头玉是什么东西?很招虫子。”清涟谨慎言道:“才刚我在家把玩珠子,没想到惹来一群蚂蚁,把我腕子都咬红了。”
“哦?”何景华的目光被吸引在了他撩开的袖口上,但见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多了几个红红的小包,周围晕开一大片,又有数道抓痕:“很痒?”
“坐在轿中挠了一路。”清涟点了点头。
何景华从身边一个小青瓶里挑起一缕膏泥,抹到了几个小红包上:“官人也是易招蚊虫的体质么?”
“正相反。”清涟言道:“我幼时调皮,上树躺草,却很少挨叮咬。九宫主说我的血味腥带毒,连蚊虫都不喜欢呢。”
何景华听得一笑。
“先生,您看这上面怎么有白屑”
“咦?”何景华也看见了,拿甲尖拨了拨:“只是比寻常驱虫药更好一些的膏剂,怎么弄破皮了?”
“没有破皮。”清涟忽然扭了扭腕子:“只是更痒了。”
何景华再看那些红包,忽然肿高一片,他心下一惊,忙换竹片将刚才的药膏全部刮去,又用清水蘸洗,来回几遍:“好些了没?”
清涟不答,只是皱眉。
何景华便知没有效用,干脆取一小刀,刺开肿包,挤出数滴鲜血:“不要紧,还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