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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叶恒等三月几人走远,慢慢挪进了沈莫的屋子,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只将九花墨玉膏揣入了怀中:“沈兄好情致,伤筋动骨还去迎风赏月,真叫小弟刮目相看。”
沈莫皱了皱眉:“我是去找个练夜功的地方,谁没事儿赏月?”
“呵,说得好。”叶恒拿眼瞅着他,微微冷笑:“小弟有一事不明,请教沈兄。王主赏赐鞭刑,你为何暗中以内力相抗?这刚被出赐就忘了卫府的规矩……”
沈莫脸色顿时一白。
叶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难道是因为听了那道密旨?”
旨意上说让英王从出赐暗卫中挑选一人侍奉床礼。沈莫忽然明白他讽刺自己拿内功护体,又不顾伤重跑到外面赏月是何意思了,玉面登时涨得通红:“你,你别胡猜臆想。”
叶恒抿嘴儿一笑,转身离去,到了门边上,忽又扶框回眸:“沈兄不需如此,小弟又不同你争抢。”
“你……”沈莫恼得扭开脸去。不知过了多久,听有梆声响过,知已到了午夜,他扶着床柱慢慢站起,仔细掖好九花墨玉膏,扯出一条黑巾蒙住头脸,拴上房门,打开窗户,忍了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咬紧牙关一跃而出。
夜已深沉,欢宴还未结束,远处不时飘来几声醉酒划拳的吆喝。沈莫三拐四奔,寻到罪属们暂时监管之地,四下一顾,森黑漆漆。
他隐在树梢间,拢手学鸟儿啼唱,一连几次,才看见有个女子担着一副腕枷,谨慎地从门里走了过来。
并无看守责问,想已都凑热闹去了。
沈莫咧唇一笑,飞身冲下,一把搂住那女子,又跃回了树梢。
“啊?”
“表姐别怕。”
“小莫?”
坐在高高枝头,月光洒落满身,沈莫看向怀中女子,素净颜面,含蓄眉眼,只没有了自己熟悉的温雅笑容。
“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你怎么又来了?”
听她埋怨,沈莫不禁垂头:“我怕过了今晚,再不能来看你了。”
“又不听话。”女子似无奈至极,长长叹了口气:“早早晚晚我要被你害死。”
“不,不会的。今晚英王款待钦使,又贺凰都大捷,所有人都去喝酒了。你看这里都没有守卫。”沈莫解释了几句,见她不理,头垂得更低了:“我,我就是得了一样东西,给你送来,马上就走。”
“什么东西?”
沈莫探手入怀,取出个黑色小瓶来:“这叫九花墨玉膏,爹爹说是世间最好的伤药。你前番挨了刑杖,伤口都没愈合,万一发起热来怎么办?涂上这个就不怕了。”
女子一愣:“从哪儿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