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若怜终于忍不住,过来扶住了离凤:“还有一些时间。定妆日不过是让你登台算个身价,真正挂牌,总要到赏花节之后。也许这几日你妻主就来寻你了呢?”
“哼。”离凤冷笑了一声,收敛情绪,回身走到桌前,一件件打开鸨父送来的衣裳,在镜子前比了比。“说的是,我得妆扮得精致一些,把名头轰得响亮一些,好让她来寻我……若怜,你看我穿哪一件能搏洛川贵妇们的喜欢?”
若怜一愣,不知怎么忽然之间他态度就转了三百六十个弯。之前,每次提到妻主,他都是泫然欲泣,苦痛难言,怎么这一次,他竟似含了无限怨恨……
“哥哥?”若怜见他只挑那些轻薄裸露的衣裳,忍不住皱眉劝道:“你还是穿些正经的好。”
“正经的?”离凤一嗤:“你没听见老鸨说么,都进了窑子,还假作清高干什么?没的惹人笑话!”
“你……装不来那些的。”若怜见他选了一套最薄最透的要穿换,急忙按住了他的手:“何必委屈轻贱自己?哥哥容貌倾城,气韵如仙,便是方才那般倚窗静立,不动不言,都会使人爱慕非常。”见离凤一直冷笑,不由叹道:“再说,馆里的小倌个个穿粉戴绿,你素净一些,岂不更为出挑?”
“从今以后,素净二字与我无缘了。”离凤扬眉一笑:“你没见过我穿颜色衣裳吧?这件就好。”
若怜低头一看,他换了件紫红镶金边的重缎长袍,款式虽新颖,倒还规矩,听他自顾自笑道:“听说大胤皇族男女的常服都是紫色呢,我今儿也沾些贵气……”
若怜怔愣了一下,缓缓放开手,又听他问道:“定妆日怎么算小倌的身价?”
“会有一个预估。”若怜答道:“我当日在夜欢楼,是八百两银子叫起,客人们若喜欢你,想在日后要你侍奉,会逐步加价,并按顺序排队。叫价最高者,会买得你的chū_yè。”
“chū_yè?”离凤又是一声冷笑。
“嘘!”若怜急切一摆手,示意他莫要高声,又打开房门窗户,谨慎地四下看了看。“哥哥,切莫声张,否则……”
离凤按上左心口,暗道:幸亏有他给我画的这一点朱茄以假乱真,洛川的青楼又不识紫胤宫闱秘法,否则我的处境更是难堪。
若怜缓下一口气,继续说道:“赏花节时,若你能占花魁,chū_yè预估价翻倍。若能进前五名,也按比例加价。今晚,有多少客人叫价,以后你就有多少生意,等chū_yè之后一个一个安排。”
“你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