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凤冷冷听着,一言不发,一步不动,只对清涟微微致意。
鸨父说了几遍,见拿他无法,冷哼一声,扭腰下台。
堂中一片哗然:定妆日叫卖身价,这可是奇闻一件。方才一度春宵尚未叫完,价码已攀到一万六千两,等到赏花日这个小倌儿当上花魁,价格翻倍,就是三万二千两。可如今叫他的赎身价,才三万银子起,若能拼下,日后金屋藏娇,他就只伺候自己一个,岂不更为合算?
豪富们想得高兴,摩拳擦掌,纷纷举牌,场面又热烈了起来。
顾崇撇撇嘴:“一群傻瓜!也不想想,老鸨儿为何肯舍这棵‘噼里啪啦’掉金叶子的摇钱树?还不是因为要给凤倌儿赎身的客人他得罪不起。这些人还以为自己拿着真金白银就能抱得美人归?瞎起什么哄啊!”
……
天字二号房
赤司炀猛地一拍围栏,勃然大怒:“好个春藤馆,敢不听本殿的话!”
左金吾将军赶紧在后拉了拉她的衣襟,低声劝道:“殿下,这是在洛川……”
“洛川怎么了?”赤司炀吼道。
“洛川么?”孟绰淡然答道:“交易自由,官府亦不多作干涉。”
玄诚荫并不说话,暗嗤一笑。
葛绒一拍赤司炀的肩膀,大咧咧说道:“那老鸨儿不是说紫云瞳也要按规矩花钱赎人么?那你还操个什么心,她又没拿射日弓对着你。”
赤司炀气得脸都白了,一把拂开她的肉手。
左金吾将军干咳了两声:“殿下,只等小贺兰替紫云瞳一出价,咱们比她多一千两就是了。”
“姐们,说得对。”葛绒眯眼笑道:“花钱能搞定的事,就不是个事儿。你银子不够,我借你一千两。”
狗屁!赤司炀瞪了她一眼,胸中怒火腾腾而起:当我现今借住青麒,尔等就敢小瞧么?等着……
玄心平一直立在窗前,此时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叫到四万了。”
……
清涟喊出四万五千两后,堂中渐渐安静了下来。贺兰桑已经在旁边坐不住了,按住清涟举牌子的手,低声求道:“我的小祖宗,你举这个玩意之前能不能先和姨娘打声招呼”一边说,一边伸出指头来,来回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