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美人……哼!”柳昔装模作样地冷笑道:“你这模样哪点算得上美?也配被称作美人!”
小谢暗自咬牙,面上却是娇娇怯怯地回道:“晴岚丑颜陋质,不及郎主万分之一,实不敢以美人自居。”
他还挺会说话……柳昔刚自一撇嘴,又听他言道:“只因家下仆婢无甚见识,未曾见过郎主风姿,才以这些闲话取笑。”
嘿?!柳昔气道:你恭维素问就恭维吧,干嘛捎带着骂我成日家搔首弄姿,我瞧着可笑,才给你起个“美人”的外号。你是听不懂好赖话啊!
小谢见宫主沉默下来,心中忐忑,不知自己说的合不合他心意:“郎主如艳艳红日,如皎皎明月,如灿灿繁星,光华无匹。晴岚微尘之躯,蒲柳之容,俗丽之色,每见郎主,都是自惭形秽……”
柳昔听他一口一个“晴岚”,早已不耐,再等听了这番对比,越发气闷:什么微尘之躯,蒲柳之容,俗丽之色,你他奶奶的见过谢晴岚么就元寿宫主那死德性还红日、明月,繁星呢!哼,他就是一块硬邦邦的冰疙瘩!
“你在本宫面前该自称什么啊?”柳昔冷声把小谢没阿谀完的话打断。
“……奴……奴侍……”小谢垂着头,不情不愿地低声嗫嚅。
柳昔一嗤:摆摆宫主的架子也不错!让你在府里没事得瑟,败坏别人家的名声……
“你是金乌的贡品么?”
“是……”
“贡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吧,你都做过什么亏心事啊?”柳昔拍了拍床帮:“自己说一说。”
“……”小谢一窒:“奴才胆小,从不敢为非作歹,请郎主明鉴。”
当着我面说自己叫谢晴岚,你胆子还小?柳昔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不说实话,家法伺候!”
“啊?”小谢哼唧了两声,就摸开了眼泪:“郎主,郎主您饶命啊……”
柳昔瞧他梨花带雨一般,心中暗道:说哭就哭啊?比我能耐。真要是把他冒名顶替的事儿抖落了,我也得跟着遭殃,还是别问这个了。转又怒哼了一声:“哭什么哭!”
小谢立时偃旗息鼓,抽咽着分辩道:“不知是谁在您面前嚼舌头,说奴侍的坏话,奴侍都是奉命侍寝,并不敢越过您去。”
柳昔正不知再问他什么好,听了这一句可找着话头了:“嗯,你就仔细说说,平日都是怎么勾引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