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后和孟绰各自身躯一震,都不知该如何应答。
云瞳笑道:“便是诸位大人并天下臣民微有疑问,青麒朝廷也定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本王对此深信不疑。”又对素问言道:““宫主亦无需忧虑。”
她不解释,让我解释,解释的通是她英明,解释不通是我无能,好你个紫云瞳……李后气得牙根痒痒。
“我家殿下怎么就是疑凶了?”左金吾将军大声喊道:“紫云瞳你空口无凭,休要欺人太甚!”
云瞳根本不理她,只朝李后等人笑问:“她不是疑凶,谁是疑凶?本王在城外游春两日,我大胤使团也无一人在事发现场出现,清清白白,一尘不染。倒是诸位,亲临其地,各有嫌疑,该当好好抖落抖落自己才是。”
“……”
谢曼骄已然明白过来:葛千华遇刺一案,迷雾重重,各国皆有牵涉,怕是永远也审不清楚。其实,也无需审个清楚,只要寻只替罪羊出来,各国皆能认同,并借此抽身,对外有个说辞,便完事大吉了。此时殿上,紫云瞳拿出四枚骨哨,自己又是在洛川百姓面前携美归来,紫胤方面基本已经洗刷干净了。素问一身缟素,连哭带病,为妻鸣冤,博取同情,谁会先来疑他?玄诚荫母女既奸且猾,凌笑妻夫心灵口利,都是折腾别人,撇清自己的好手。至于圣后和孟绰……这是在洛川人家地盘上,她们想动些手脚,还不容易?单只剩下我了,我乌国与葛千华仇深似海,世人皆知。我不赶紧咬死赤司炀这个现成的“疑凶”,难道还等着别人来咬我么?
想到此处,她急忙应声:“本使前夜一直跟随着圣后千岁,深知千岁虽为男子,但处事明决,才干非凡,心中佩服至极。这葛相一案,若要断清,实需仰仗。本使就静等千岁消息了。哈哈……”
“……”李后愕然。
玄心平一捅母亲,玄诚荫赶紧握拳:“咳咳……此案与我大龙本无关系。只是葛相为当世人杰,与老妇又素来交好。老妇既在洛川,不能不关心一二。然,身为外使,也不能干涉圣后千岁内务……老妇也静等千岁消息吧。”
“……”李后怒目瞪来:葛千华被刺身亡,这是我麒国内务么?老匹妇,你真会信口开河!
凌笑不慌不忙一锤桌案:“若有谁敢肆意污蔑我安城,哼……”
李后盯着被她一拳砸了个坑出来的桌案,心中怒骂:就知道好勇斗狠,什么玩意……
素问拢着袖口,直朝云瞳看去,一言不发。
云瞳掩去笑容,复露戚色,对着他微微欠身:“葛相不幸辞世,本王深为痛惜,稍后将过府吊孝。”
素问回了一礼:“未亡人先谢过王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