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外气氛陡然一变,人人噤声,各个低头。叶秋往离凤、叶恒左耳上一扫,心中大悟,随之也是一紧,忽觉寒冬暗地伸手来扶自己,连忙就势随着他站了起来。
“本王的话,没听见么?”云瞳见三个男人还矗着不动,越发冷下脸来。
离凤一凛,哪敢再生迟疑,立刻重新整理衣冠,端端正正的给叶秋、寒冬行了个新嫁子婿见妻家长辈的大礼:“离凤给两位叔叔请安!叔叔万福!”
叶恒只觉云瞳怒目狠瞪自己,心中不知怎的,竟是又怕、又慌、又甜,也就学着离凤的样子似福似跪,小声说道:“叶恒┉┉给两位叔叔┉┉请安!叔叔┉┉万福!”
他平生头一次行这样的礼,说这样的话,极是生疏,极是羞涩,脸上一片晕红。
沈莫咬了咬牙,也在他身边福了下去,十三个字念得结结巴巴,几不可闻。
叶秋、寒冬双双弓腰、伸臂来搀:“不敢当!快快请起!”
云瞳脸色稍霁,又命:“给叔叔们敬茶!”
原没预备这样的礼节,可内外管事仆从现在都明白了一点:英王是一家之主,一言九鼎,不管府中有何规矩,她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有丝毫违背。
寒冬放下茶盏,又命管事们拜见王主,并听王主训诫。
云瞳简单说了两句,不过命众人各安其职,听从寒、叶两位督管。又问可有事禀,便有一位管事上前:“请王主示下,安排池敏居住!”
“你叫他什么┉┉”云瞳听得“池敏”两字,本就还没消去的愠怒骤然又添了一层:小小奴仆,有何尊贵之处,也敢对本王的男人呼名唤姓┉┉当年长门宫,时有铁后的亲随前来训斥父君,动辄就喊“花眠”,嚣张已极。如今,竟然府中之人,还有不将本王放在眼中的┉┉着实可恼┉┉
“池┉┉”那管事见英王眸中射出两道寒光,笼罩自己,便如利剑穿身一般,立时哆嗦起来。
“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离凤静默站着,一眼也不瞧那管事。
“禀┉┉禀王主,早先寒总管吩咐┉┉”管事的想要辩解几句,被云瞳厉声打断。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寒总管相提并论!”
“┉┉”管事的匍匐在地,吓得背脊颤抖不休。
外面其他管事、仆从个个噤若寒蝉,又道:此人真不长眼!此一时彼一时,没见王主命那几位公子给两位总管见家礼,敬香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