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恹恹的水月骨一闪而没,收入袖中,跟着抬起另一只手扶在盾沿,一脚踢出去,没有如何使力,那人却直挺挺向后倒地,已经死在他前一招之下。
一招毙命,岸上一众三尸门人再不敢小觑,各自噤声,同样小心防备地对着水中这一众。
余恹恹一手举起盾来,拿到手中掂了掂,甩手往小楼门前掷出去。韦青卉抬手就想把霹雳弹对着掷出去,忽红叶翻手按住,扯过她躲去一旁。游墨华长剑向前一接,擦着盾沿一挑,侧身让过一些些又腾身绕过盾牌站回门前。
一大个盾牌“嘭”一声响横撞到门上,盾身沉重,切进去小半幅。要不是游墨华出剑卸力,或许连门都撞开了。
“李花花!”余恹恹放声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杀了封平平,我便是新门主!”
语声一出,岸上水上传遍,便是四面山峰密林之中也都能听见一阵阵隐约回响。随即远远的山道尽头传来一串脚步声,落足极重,仿佛有一个巨人大踏步缓缓行来。众人纷纷看去,不一时,一个胖大的身影出现在湖畔山道,一足落下,而后飞身跃起一丈远近,再一足落下,如此轰隆隆大步行来也说不上是快是慢,终究到了人群外头。
这人一身灰袍,身形宽阔浑圆胖得不见了脖子,脑袋倒不算大,头顶还尖,像是一只灌汤包子提着尖尖揪起来。脸上五官都让圆鼓鼓的肉挤小了,显得乖巧和气,说起话来也慢吞吞地和气:“李花花你先不忙抢门主,先跟我打一架,我赢了,你就把长老的位子交出来。”
“翁包包你说什么胡话!”有人喝道。
“蔡查查你才是不懂道理,李花花又没有打赢罗长老,怎么能当长老,你们还跟着他,他还让你们都姓李,都当护法,乱来。”翁包包道。
“别跟他说,跟他说不清。”又有人喝道。
“刘徒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说得难道不对吗?”翁包包一副慢吞吞的语调竟而同一众持盾人舌战起来,他十分耐心,不论几个人吵他都挨个点名回去,细细分说。众人气得只管大骂,他还要问你句“你骂我干什么”,众人更气得说不出话来。
“喂!”门前韦青卉叫了他一声,问道:“你是不是前晚在客栈的那个大胖子?”
“你这小姑娘又是谁?好不客气。”翁包包问道。
“对不住了,我们现在被重重包围难免失了礼数,我是侯府的韦青卉,翁包包你好。”韦青卉十分客气地跟他见礼,翁包包也不计较,客气地回道:“你好。”
他两个隔着人群互相通传姓名来历,各自到此的情由,韦青卉还把三位姐姐都说了一遍,翁包包不肯占便宜,把三尸门三位长老也都一一报出来,道:“锦长老和这个小余长老我不管,我只不服气李花花接替罗长老,我追了他一路,他一直躲着不肯见我,这回是不是又躲起来了?”
“肯定是,这人躲起来让属下帮他打架,实在不像话,这样怎么能当门主。”韦青卉一知半解地跟他聊起上来,道:“不过封平平也不想当门主,不如他把门主让给李花花,李花花当了门主就可以把长老还给你了,谁也不用打杀谁,多好。”
“不同,他当不当门主我不知道,反正不配当这个长老。他乱来,我不能乱来,还是得打赢他把长老位置抢过来,交给叶长老。”翁包包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韦青卉认真点点头,道:“包包,你既然认着我五哥就是叶尉缭当你们长老,那我跟你说,你们少主封平平可是叶长老最最最要紧的人,这些人要杀他,你帮忙打跑他们好不好?李花花他自己来跟封平平抢门主也罢了,自己又不来,派这些手下来围攻是不是很不对?你打败他们,然后还可以押着他们带你去找李花花。”
“是吗?”翁包包看看嵌着半个盾的门,再看看门前围堵的一群持盾人,虽然弄得也不是很明白,总觉得韦青卉所说言之凿凿似乎颇有道理,于是缓缓上前一步。
“翁包包你个傻货!”一众持盾人又大骂起来。
翁包包迈步上前,一只胖乎乎的手掌伸开捉向一个持盾的,两旁两人抢上,三面盾牌夹击其中还穿出三杆长枪分上中下三路往他身上招呼。翁包包一手拢住两杆枪,一脚踩下去一杆,三面盾“嘭嘭嘭”连声撞到他身上,闷闷响,便如撞进了棉花堆里一样。翁包包爆喝一声,两臂张开,身前身侧三面盾同时间撞飞出去,持盾三人长声惨叫有的跌落地面,有的撞在其后同伴身上。
翁包包还挟着两杆长枪,捉着枪头缓缓地沿周身转了一圈,众人一时不敢近前。
翁包包举着枪,迈步往小楼跟前去,一边说道:“我可不傻,青卉小姑娘,我想到了,就算我捉着李花花的手下去追他也没什么用处,他还是躲我。可是他想要封平平,我捉着封平平,李花花就不会再躲我了。”
“嗯?”韦青卉没想到又弄巧成拙,忙高声喊道:“你别过来!我们手上都是霹雳弹,你过来就炸你!”
“姓翁的,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也想杀了封平平抢个门主之位?”忽红叶放声向在场众人喝道:“谁杀了封平平谁就是门主,你们想清楚了。余长老,还有缩头不出的李长老,你们愿意奉他为门主就只管袖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