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万一那孩子……”老大夫有些说不出口,“况且又是个双儿,老爷您不再生个儿子吗?”
“儿子女儿又有什么区别?”他抿了抿唇,“就算这孩子没有福气,日后再寻个别人不要的孩子回来养便是了。”
他满目都是坚决,那老大夫也没有办法,只能哀叹着写了方子,再三叮嘱他要仔细斟酌。沈暄早就下了决心,让人煮了之后就一口气饮尽了,半点犹豫也无。房里的沈瑞卿小憩了一会儿,许是听到孩子的哭声,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瞧见身旁的大哥,他小声呢喃了一句,将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咱们叫他什么呀?先得起个小名才行……这么会哭,像个猫崽似的……忒爱折腾人了。”
“嗯。”沈暄拉过了一旁的婴儿摇篮,轻轻的将他抱进了怀里,娴熟的拍抚着他的脊背,“就叫哭包吧。”
宝儿在榻上闷着被子笑。
小哭包又被抱上去吃了奶。他如今人小,吃上几口就饱了,沈瑞卿还供的起,估计大了之后还要去请专门的奶娘来。他吃饱了肚子,又撒了一泡胎尿,随后才憨憨的睡了,眼皮子还肿着。沈瑞卿特意爬起来瞧他,左瞧瞧又瞧瞧都觉得丑,气的晚饭都吃不下。沈暄还笑他,将人搂在怀里亲了许久。
他被照顾的仔细,浑身上下又护理得干净,半点不捂虱子虫子,不消半个月就恢复了精神,能自己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了。沈暄微笑着陪在他身旁,时不时的将人揽着亲上一口。
真是再幸福不过了。
哭包虽然生下来丑,但之后却长得嫩嫩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最爱到处乱瞧。他最喜欢的自然是生自己的宝儿,接下来则是总照顾他的爹爹了。然而沈暄到底要多和宝儿亲昵,他便也时常被丢给下人照顾。他老盯着沈岩一双碧色的眸子瞧,仿佛那是两颗漂亮的珠子一样,咿呀着伸出小手去抓。
沈岩温柔的看着这个柔嫩的孩子,满目都是怜爱。
他还不知道自己与这位小主人以后还将纠缠一生,感觉到他在努动着屁股,便立刻将哭包放在了榻上。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尿水伴着粑粑已经弄脏了布条。他也不恼,反而温柔的逗了逗孩子,帮他擦净了小屁股,随后才用干净的尿布包上。
又过了一年,等到小哭包满周岁之后,沈暄才将人一并又带了回去。
沈家兄弟回到城里时,全城的媒婆都唉声叹气的。还有小姐不肯死心,左右打听着那孩子的消息,最终都一个个放弃同这兄弟结亲的念头。
也是神人,都不肯娶妻,却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孩子回来……
还长得和大哥一个模样,一看就是亲生的种。
沈瑞卿不知道外头都在乱议论着什么,终于回了熟悉的地方,浑身都舒坦的很,一到府里就抱着旺财亲了半天,将哭包都弄得嫉妒了,眼泪汪汪的在一旁瞧。旺财也察觉到了这个第一次出现的人类幼崽,小心翼翼的试探了半天,最终爬上了沈暄的胳膊,对着他的小脑袋舔了舔。
哭包这才不哭了,伸着小肉手去抓旺财的奶/头。
一人一猫玩的开心,沈暄就负责当个支架,简直再无奈不过。沈瑞卿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偷偷的凑上去亲了一下男人。男人的唇角也终于扬起了些许笑意,温柔的回吻了上去。
开的艳艳的牡丹就在他们的脚边,花香扑鼻,实在是生的漂亮。哭包被交给了沈岩照看,沈瑞卿则被男人抱着回了屋里。日暮的夕阳照过天际,在屋檐上洒下一片金辉。猫儿喵喵着在院子里走动,屋里则传来了宝儿隐约的轻笑。
一切都是最好最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