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卫兵刀锋即将落下之际,坡外忽然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斥候立即将消息传回,禀报在远处出现一队人马,数量约万余。
林傲雪闻言,唇角一勾,眼里有了笑意,可真是让她好一番等啊。
她挥手让即将行刑的士兵暂且停手,随后好整以暇地等了片刻,及至两军对垒,能看清敌首之时,那一众匪军当头之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背上背了一把宽背大刀,高声喝问:
“前面可是邢北军当道?!”
林傲雪单手背着银枪,跨上马背打马朝前走了两步,身后跟着陆升和胥河,胥河自上回跟林傲雪一起出关深入敌后劫了蛮族粮草,就一直对林傲雪佩服之至,时常跟着陆升一起跑腿,积极办事,如今也算林傲雪半个心腹。
敌方话音落下,林傲雪便扬了扬头,回道:
“在下正是邢北军林傲雪,阁下可是义军之首高程?”
“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高程!阁下刻意设局引我前来,不就是想俘获我方兵马,现在我来了,当战否?!”
那跨骑黑马的壮汉两眼精光闪烁,一副凶戾之相,跃跃欲试。他性情率直,说一不二,若林傲雪要战,他也不会吝惜自己的性命。待他承认身份,他座下骏马打了个响鼻,显出几分焦躁的感觉。
林傲雪却哈哈一笑,摇首叹道:
“高壮士此言差矣!在下设此一计,却非要征各位入伍,或是借讨伐之名滥杀有志之士!实乃别有所求!”
高程闻言一愣,他事先已经料定了林傲雪必是因为他手下之人偷袭了军队的粮草而动怒,所以引他前来要捉他入瓮,岂料林傲雪一开口,所言却并非他初时所想。
他眉头一皱,有些疑惑林傲雪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眼看自家兄弟还被麻绳绑着,脸色沉下来,嗤笑道:
“哼!你们这些正规军的人可真是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兄弟还被你们绑在那里,竟还敢对我说有所求?!”
高程言语间充满了对正规军队伍的嫌恶之意,他神情凶恶,似乎只要林傲雪想打什么歪主意,他立马就会领着身后的人冲上去。
林傲雪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之人给那小头目松绑,押送到身旁来:
“如此,可能与阁下一叙?”
高程心里越来越疑惑,林傲雪的行事在他看来简直诡异至极,他拧着眉,试探着林傲雪的底线:
“你先把人放咯!”
林傲雪退一步,高程便进一步,此番又提出放人的要求来。林傲雪眼中笑意更甚,却不再继续纵容,只道:
“阁下未免得寸进尺,人可以放,但是在放之前,在下还有话要说!”
高程闻言,眼里露出警惕之色,手里攥紧了缰绳,身后一众匪兵窃窃私语,林傲雪的言行不仅让高程感到疑惑,也让他身后的匪众惊疑不定。
“尔待作何?!”
略作犹豫之后,高程高声回复,心道反正今日事已至此,他本来就是要救人的,听一听林傲雪的要求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