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这一席话毫不留情,直接与玄鹤正面撕破脸皮。
玄鹤脸色一僵,下一刻,他再也无法忍耐内心中的狂怒,他猛然上前,用力一掌拍在石桌上,只听轰隆一声闷响,石桌轰然倾塌,玄鹤暴怒至极的声音也在小院之中炸响:
“云烟!你不要欺人太甚!”
任玄鹤如何狂怒,云烟依旧稳稳坐着,甚至她手中平端起来的茶碗内茶水都没有掀起一丝动荡,她又不急不缓地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斜眸淡漠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两步之遥的玄鹤,一点都不畏惧玄鹤身上的凶煞之气,只淡然不惊地言道:
“军师大人何必如此激怒?你可要小心一些,损个财物事小,若不慎又染了旁的奇毒,可就得不偿失了。”
玄鹤内心震怒,但在云烟此话一出口,他惊骇之下,顿觉左手刺痛,他将那手翻过来一看,便见掌心里浮现出几个红色的小点,看起来像是沾染了红疹,刺痒难耐。
一惊之下,玄鹤骇得朝后退两步,但很快,他眼里的神光便彻底冷了下来,将衣袖一甩,又朝前逼近一步,指着云烟面门喝道:
“交出解药,否则今日,我必要你付出代价!”
云烟并不害怕,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嘴里淡淡地说道:
“小女子可怕得很呢。”
笑着说出这句话后,她眼中冷芒一闪,旋即抿唇轻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意:
“你有什么招大可使来,以为我当真怕你不成?!”
云烟难得与人恶言相向,斜眸轻扫,眸光中神情冷锐,看起来格外轻蔑,却让玄鹤束手无策。
玄鹤一忍再忍,也被云烟态度彻底激怒,想到身上奇毒无解,方才又遭了云烟暗算,他再也无法忍耐,便不再顾忌,他虽不能轻易动用内力,但仅仅是简单的招式,也足以擒拿云烟。
既然要鱼死网破,那便看谁狠得过谁!
他探手为爪,飞快抓向云烟的喉咙,然则在他的手距离云烟尚有数寸之距时,院外忽然飞射而来一枚石子,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
玄鹤吃痛,暴怒转头,便见院外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此人头上绑着一截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身形矫健,翻入院内后就自院墙后的老树上摘下一截枝桠,足尖点地,化作一阵狂风,朝玄鹤扑过去。
玄鹤大惊,来人武功高强,动作行云流水,招式果决狠辣,仅以树枝做武器,却因自身内力深厚的缘故,让那粗糙的树枝堪比锐利的刀剑,他只抬手挡了两招,便被枝条抽得手背上出现数道青紫的痕迹。
时值夜半,院内昏暗,仅在不远处的房檐下有一个昏黄的小灯笼,玄鹤看不出来人身份,却能感觉到此人身上蓬勃杀意,他自己不能动用内力,心知不敌,暗道失算,他先前设计引走了影肆,本以为云烟身旁已经无人,却不料云烟还有这等厉害的暗卫。
他心头暗嗤一声,从袖口中掏出一把白灰,朝黑衣人撒出去,待其人身形稍顿,他便纵身翻过院墙,飞快走远。
林傲雪追上墙头,还欲再继续向前,但听身后云烟的声音传来:
“别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