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盯着凌霄。
“哥哥,是、是它自己倒的……”
声音软绵绵的的,唯恐凌霄怪罪他一句。
“无事。”
凌霄把他放到床上,并不追问浴桶。
看着面前的小兰草精,凌霄又犯了难。
那身梅子青的长衫连着里衣被凌霄泡进了浴桶旁的木盆里,他正打算帮君禾洗了。
“哥哥?”床上的小人儿抬头看他。
呼唤声拽回思索的凌霄。
他一步站在床尾,从自己随行包袱中找出自己的一身干净里衣。
拿着客栈送上来的帕子给君禾大致擦干净身子,便套上了那一身素色衣裳。
他的里衣套在君禾身上,仿佛要登台唱戏一般。
两只袖子掩过手,裤腿更不用说了。
但因着已是夜里,便也无需顾及这么多。
凌霄蹲身卷几下裤脚,便把干净软巾递了君禾。
“头上的发要擦干,我给你洗衣,自己擦可以么?”
小兰草精还晃着一对脚丫,抱着软巾给自己擦起来。
男人松了一口气,走到浴桶边又蹲下。
双手放进身前的木盆中,十指抓着里面的衣服微微皱眉。
柔软的布料绕在握了十几年刀剑的手掌内,如何揉搓都显得突兀。
凌霄索性图龙画虎地的肆意搓弄,最后漂洗两次水,便把衣裳晾在了窗外的月光之下。
待君禾自己将要把头发擦干,凌霄二人便听见外边走廊一阵吵闹声。
是清水他们回来了,土生两个还在吵斗个没完。
听上去倒也和谐顺耳,想是一路上习惯了。
待那声音没了,凌霄又听见床上的君禾问他。
“哥哥,今夜不”
凌霄这才收回搁在小兰草精脚踝上的双眼。
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凌霄在心中默念着。
脑中挥之不去将才与浴桶一起倒在地上的莹白身子,凌霄皱眉默背了段从前打座记下的静心咒。
拿走已经湿透的帕子,让君禾躺下。
“今夜便到此,不练了。”
翌日,客栈的伙计按照凌霄的吩咐,给拴在后院马厩的三匹马儿喂了肥肥的草料。
客栈内,正吃一桌早饭的,只有凌霄他们五人。
清水两根手指把玩着一根筷子,抽出腰间的荷包扔到凌霄眼前。
“银两,咱们跋山涉水的,总要吃喝住行吧。”语气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