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霰哑口无言,左手紧紧攥拳,似乎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怨。当然这一切小细节,都被砚零溪稳稳地收入眼底。
“所以。”玄墨长剑转过半圈,被砚零溪反握在手,“三姐此次能找回我砚家之证,厥功甚伟呀。”语罢,他走前两步,反手将此剑递在砚三小姐面前。
三小姐一把抢过玄墨剑,冷冷一哼,随后语气放缓:“十一弟谬赞了,你也出了不少力。”
砚零海依旧亲善地笑着,他一手拉着砚霰,一手拉着砚零溪,“爹,既然玄墨剑已得,那今后砚家诸事……”
砚清池如今精神焕发,之前的颓色一扫而光,真正有了几分武林前辈之神采,“万物流转,冬枯春兴。为父也确实该真正退隐了。今后砚家诸事皆由霰儿主事,海儿、溪儿,你们要好好辅佐。记住,家和万事兴。”
“放心吧,爹。”砚零海点点头。
“我会的,爹。”砚零溪微笑着,朝三小姐伸手。
“霰儿会让砚家更上一层楼。”砚霰语罢,也握住了砚零溪的手,后者在握手之时有意的一掐,令她眉头微皱,目光望去,却只见得他依旧笑得友善。
“砚零溪,给我记着。”砚霰在心头暗暗地说。
“那请问前辈,此琴能送道。
“当然。”砚清池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着:“英雄出少年。”
深夜,万籁俱寂,唯独砚家客房里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
“我说,你今晚不是说好的住客栈吗?”宁静远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衣,站在打开的客房门后,神情非常冷淡。
“哎呀,砚家主硬要留在下,岂敢不从?而且,宁大师宗难道忘了,在下火毒缠身,需要您的几滴冷血润喉吗?”门外的李青舟连中衣都没好好穿,系带散落,敞开的衣衽露出他那白皙而结实的胸前线条。
“我可是记得,近水渊乃寒樨暗玉制成,只要接近就能压制火毒,这个借口未免太假。再说了,砚家主接纳你留宿,怎么会把你安排到我房间?”宁静远随口戳穿了对方的谎话,冷声冷语准备关上房门。
“哎?这可是十一少安排的。”李青舟上前一步,用脚卡住木门。
“砚零溪,无耻!”宁静远此刻真想飞剑扔到砚零溪枕头边,吓他个六魂不宁。
“阿嚏!”客房长廊那头传来一声打喷嚏声,宁静远与李青舟同时探头望去。
“大晚上的还打情骂俏呢?”依旧是身披灰袍的砚零溪一面拎着灯笼,一面打趣着,但二人却发觉,他神情中隐含着严肃,似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