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跳跃的思维只能归结为大脑脱线的产物吧?!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山治睁大眼,他标志x_i,ng的卷眉几乎要因此而多绕一圈,纠结着耸进金发里扭成一团。罗罗诺亚被这奇妙的表情逗得简直要笑出来。
烟没叼稳,差点从不自觉微张的嘴里掉下去;但紧接着有粗糙的、生着茧的手指从唇上轻触而过,欹近的人带着促狭的笑意,替浑身僵直的厨子把烟送回原先的位置,并在他耳边有些任x_i,ng地、用命令的语气说——
“我饿了。给我吃的。”
根本没办法拒绝。不……应该说,惯x_i,ng已经自然地把“拒绝”这一选项排除在外。
猜测着做好了可能会对他胃口的饭菜,瞪着看了几分钟才决定端出去;临近打烊的时分,店里只剩下乔艾莉的餐叉不停撞击盘子的声响,娜美似乎因为等得不耐烦,放弃了先前的打算回去了;那个说他饿了的家伙却又抱着刀睡得吹起了泡泡,这一幕让山治有了哪怕违反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也要把饭菜狠狠掼在他脑门上的冲动。
终于酒足饭饱的乔艾莉满足地倒在椅背上,两边的盘子堆了小山一样高,她很没有坐相地敞着腿,脸上还沾着酱油滴,朝着尽职尽责的厨子竖起了大拇指。“喂,好吃到死啊!我难得吃饱了!笨蛋山治,你够厉害的!”
没有像往常一样花痴到扭动的程度,金发的厨师只是露出了有些疲惫却温柔的笑容。“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他这样说着,手里端着饭菜站在那儿,似乎是在犹豫该放在哪里。乔艾莉跨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举动,抱着椅背问:“那是给我的点心吗?”
“不,如果您还要点心的话我再去做。这是给这个绿藻混账吃的饲料。”他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把饭菜放在了罗罗诺亚面前的桌子上。
“白痴卓洛!起来了!我吃饱了!你吃完我们就回去了!”乔艾莉毫不客气地大喊起来。浅眠的剑客立刻醒了过来,仿佛未曾睡着过一样。他看见了面前的饭菜,于是抬头望了望站在跟前的厨师。视线相撞,山治知道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不止一拍。没有对话,那家伙旋即低下头拿起碗筷,将j-i,ng心烹调的和式料理一口口地吃了干净。
周围是饱含挑剔或讽刺的、不比监视器的镜头多点温度的视线。他们像欣赏珍兽出笼一样打量着被押送官“保护”着的棕肤黑发的男人,听着他的靴音踱过写有“正义”二字的回廊,从打开的铁门走出去。押送官的身子和他手中黝黑的枪口都停在了铁门这边,而门的那一边,负责交接的高个子男人也早已等在那里。
“辛——苦了,特拉法尔加医生。”“请走好啊——,我们还期待着您的成果与报告呢。”
身后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们发出了轻蔑的、拖着不屑尾音的、官面上却堂而皇之的话。
这还真是待遇隆重……特拉法尔加鄙夷地想,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玛丽乔亚。他头也不回朝那群等看好戏的家伙反手竖起中指,立即换来凝固紧张的气息,以及从压抑到逐渐膨胀的、低声的讽刺与咒骂。
“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特拉法尔加医生!”
押送官站在门的一边,冷声提醒刚刚跨出核心区域防线的毫无教养的男人。他那张简直是正义代言人的脸孔此刻被条条铁栅分隔成标准尺寸的小块。特拉法尔加没多停留,走到另一边朝那支离破碎的正义回了一个挑衅的侧脸。
“有种让你手里的那玩意派点用场……你和它一样,不过是个摆设。”他逐渐拉长嘴角的弧线,用手指做了手枪的形状指着自己的脑袋,“想威胁我的话,开一枪试试看?”
押送官当然是不敢开枪的,他连拉保险栓的命令也无法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头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千金难换。库赞看着发生的一切有些好笑,那即使身处重围也未曾低下过一次头颅的骄傲的野猫,此刻带着轻蔑的笑容把两手c-h-a在裤袋里转身走了,那潇洒的姿态让人觉得这道铁门里面的可怜虫们才是真正的囚犯,而他不过是来探监,或者体验生活。
总是看起来没睡饱、懒懒散散的高个子男人追上了他的步伐,也兜着手,慢几步跟在后面。特拉法尔加斜眼看了看他。
“你不拿枪继续指着我吗?”
“医生你说的没错,那就是个摆设;还是留给摆设们拿着吧。”
“照你这么说,我不逃岂不是很可惜?”
“要逃的话,又怎么会进来这里呢。”库赞推了推额头上的眼罩,他几分认真几分懒惰地半眯着眼睛,“我要看着你的——是其他的方面。”
这家伙倒还挺敏锐;要是也和那个摆设一样容易搞定就好了……这下可要费工夫了哪。
一时间脑海里转过几个方案,特拉法尔加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他打算伸手去输入门旁的指纹,隔了一个通道口的地方却传来有些嘈杂的脚步和人声。
“腿断了……看来这只也到极限了啊。”
“处理掉吗?”
“那还能怎么办……喂,跑、跑了啊!笨蛋!怎么不拉紧点?!”
特拉法尔加愣了愣,看向声音那边的时候,就见一只长毛大狗颠着腿仓皇地转过了通道,又步履不稳地跌在地上。大约是明白了自己的末路,它再度不顾疼痛地挣起身子,却又像不慎失手坠下斜坡的毛线球,简直是连滚带蹦地、沿着光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