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完了自家姑娘,张氏方才转头去瞧楚相宜,看着清风手中的木匣子,她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十遍都抄完了?”
楚相宜垂了头低声答道:“是夫君帮的忙。”
“看吧,我就说,阳奉阴违!母亲明明……”商玉莹瞪着楚相宜,脸上满是得意忘形之态。
“月季,送姑娘回房去,今日她抄不完两遍《女诫》,不许吃饭,也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张氏锤了一下炕几,厉声喝道。
商玉莹挣扎着上来要抓她回去的月季,一边哭喊道:“母亲,我还不是为了她目中无人,次次敢顶撞你。你放着这么一个半夜外出,大白日与男人厮混的贱·人不管,反倒次次来管我!”
楚相宜脸色一白,垂头站了起来。
张氏却以手抵额,半伏在罗汉床侧的秋香色牡丹团花的大引枕上,唇角含笑的盯着商玉莹,“姑娘说完了?”
商玉莹愤愤不平的瞪着张氏,哭道:“之前你不是这样的,自从她昨日耍了一回武艺母亲就变了,重拿轻放倒也罢了。你们偏要装和睦的婆媳,横竖我也管不着,可母亲却为何要拿我作伐?”
张氏静静瞧着自家姑娘脸上的愤怒,狠厉,疯狂,神色疲乏的摆了摆手,低声道:“送姑娘回去罢。”
商玉莹大喊大叫的被月季劝走了,留下楚相宜一个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张氏手抵着额头揉着,淡漠的问道:“可知晓我昨日为何没有重罚你?”
思忖了半响,楚相宜垂首摇了摇头。
张氏轻声笑了一声,“罢了!回去罢,以后也只初一十五来一趟,不用日日都过来。只是……”张氏眼皮子猛的掀了开来,目光如炬,语气也冷了下来,“平日里外出时,要带上商哲,与男子接触注重分寸,若叫我听到有什么对战儿不好的风言风语,到时候可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可记牢了?”
楚相宜服了服身,恭敬回了。张氏摆手叫小丫头接了匣子,打发她回了。
总之,今早的张氏的态度弄得楚相宜云里雾里,她和商战猜测的刁难全被商玉莹一场闹剧给解了围。她又困又乏,自回松涛院睡觉不提。
待月季进来时,发现屋里静悄悄的,丫头们都被打发去出去了,张氏斜歪在引枕上。以为她睡了,刚悄声拿了件披风盖到她身上,就见张氏闭眼问道:“姑娘可还在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