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既定,他便道:“我说……”
那人却先一步开了口,冷峻道:“别打些邪魔主意。”
楚朝秦骇然,心疑被其识破,于是缓缓将手放下。那人却趁机伸手往他怀里摸去,边道:“图谱藏在何处?乖乖拿于我瞧瞧。”
“……”
冷不防被他冰凉爪子触及皮肉,楚朝秦猛一哆嗦,登觉自己正与其贴身而立,更被他环抱住腰腹,贴得连一丝缝隙也无。他堂堂一教之主何曾受制于人,遭过这般羞辱?再加上那正道围剿之流如附骨之蛆,愈来愈近。楚朝秦不容多想,立即打开袖中机括,冲向身后那人就欲发射。那人早有防备,膝盖稍稍下弯,轻巧避开那物,而后只用掌心往楚朝秦肘上一拍,将那机括夺了过来。
那人不明所以,皱眉摆弄,疑道:“甚东西?”
楚朝秦一击不中,迅速转身,抽出袖里剑,对准其喉咙就刺。那人再躲,以两指封住剑刃。楚朝秦力不如人,遂解开腰上长鞭,鞭上嵌着无数金刚倒刺,挥舞起来狠戾异常,那人见他着了恼要拼命,终于认真起来,脚下踩踏八卦步,左避右闪,一时身法奇快,如影随形般绕去他身后,伸掌拍向楚朝秦肩头。
楚朝秦闷哼一声,长鞭落地,他仍不死心,又去怀里掏东西。
那人不再给他机会,将他臂膀一扯,拗于背后,看楚朝秦左手已戴上利爪,旋摁他在地,怒道:“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楚朝秦鼻头贴着湿泥,挣扎不开,只管吼道:“贼囚囊!纳命来!”
那人也懒费唇舌,兀自撕开他的袍襟,任楚朝秦拼死扭动也无济于事,眼睁睁就瞧着嘀哩咣当掉了一地的兵器。
那人:“……”
楚朝秦:“……”
那人恍然大悟,道:“难怪跑不快。”
风声渐重,夜露低垂,火把燃烧枯枝烂叶的劈啪声清晰可闻。楚朝秦衣裳被他撕烂,袒露着半拉胸膛,急道:“我以身家性命发誓,并没见过劳什子图谱!”
他脖颈上栓挂一条红绳,绳端坠着一点光亮,摇摇摆摆,晃眼不休。
那人上前捞住捏在手里,奇道:“怎还戴了个娘儿们物件?”
楚朝秦:“……”
那东西非金非玉,不知是什么质地。楚朝秦病急乱投医,胡乱应承道:“你……你放了我,日后带你回山上取来便是!”
那人忽然来了精神,喜道:“日后?”
楚朝秦不解其意,但只这两句话功夫,那些人终是绕出迷阵,紧跟着便有人听到这边动静,带头用火把挥了挥,喊道:“……这边有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