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秦勉强活动了下早已僵硬的手脚,冷冷瞅了眼他,没有吭声。
秦晋剥了自己外衫扔给他,楚朝秦便毫不客气披了,又摸索着去解秦晋的腰带。
秦晋:“……”
秦晋捏住他手,道:“别忙,待我下去撂个架先。”
剑锋如蛇,伸展得无声无息,楚陆恩耳朵微动,捕捉到细小动静,当即将手中茶碗抛出,喝道:“谁?!”
茶碗滑过剑尖,丝毫无损,而剑气已至眼前,楚陆恩实无暇自顾,慌忙就近扯住一人来挡。秦晋无意殃及池鱼,便转刺为劈,削了去势,恰好先一步抵上楚陆恩颈子,笑道:“你爷爷。”
楚陆恩双眼圆睁,面色惨白,迟迟未缓过神来,半晌才道:“秦……晋!”
此时,四下里的人方如梦初醒,齐刷刷抽出兵刃,将他围了水泄不通。
秦晋仿佛被吓了一跳,故意问道:“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便跟着有人随棍而上,喝道:“秦晋你自甘堕落,包庇魔道,还有脸来问我们!快将楚朝秦那魔头交出来!”
“哎?”秦晋抬了剑柄,挽了袍袖,露出剑下之人给他瞧,奇道:“我手里这人莫不是个魔头?我杀他你们却来杀我,有没有人来评评理,究竟是谁堕落”
他怪剑在手,对方纵然人多势众,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楚陆恩受制,一时无法奈何。楚陆恩皮肉挨着剑刃,倒是不甚惊惶,忽然出声喝道:“秦贼既在此,那楚朝秦也定然在此,各位大可好生搜寻一番。”
众人目的本就不在秦晋,听他此言一出,即刻四散去翻箱倒柜,似要将这客栈底朝天翻倒过来。秦晋眼眺窗外,看到各门各派皆加派了不少人手在下候命,此番剿魔之举声势浩大,愈演愈烈,再行拖延恐怕不好收场。他心思微动,决定先行料理了楚陆恩再说,可正是在这一念之间,楚陆恩已然提气出掌,全力拍向自己前胸。
两人相距极近,秦晋根本不及闪躲,忙聚精汇力,腾出一手全神来挡。谁知楚陆恩虚晃一招,那掌风空有气而力未逮,秦晋一触之下便知上当,再想收掌已来不及,眼瞧着他翕动唇舌,自口中吐出一枚细针,细针迎风而走,正中自己眉心。
秦晋额间微麻,当即着了手段,他抽剑直削,寒光成排。然而楚陆恩早有所备,想要矮身避让,仍是被那剑气扫到,他只觉臂膀剧痛,再一摸方知被削去一大片血肉,鲜血迸溅,伤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