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隅点了下头,道句保重便跨上马背,径自奔向京城。
晨曦初上,京城独有一派恢宏祥和的景象。
城门早早开启,新的一天并无不同,人来人去,渐渐喧闹开。
文无隅下马,步行进城门。
有人迎上前,神色惶惶,是随侍的小厮,对他施礼道,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王爷…”
小厮停顿住,左右张望了下,压低声音担心道,“王爷命小的来接文公子,他还说点翠楼找不到你就到城门口等,公子你这一夜去了哪?”
文无隅不语,放开缰绳踏上一旁的马车。
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作何筹算,只好听了一路的车轮声。
小厮引他往王府深苑走去,那处地方很是僻静,杀人弃尸神不知鬼不觉。
王府府邸大亭台楼阁也多,远离正屋的地方平时根本不会去,装饰摆设十分之素简,下人们三五天才清扫一次。
文无隅不曾到过这片地方,除了有一回迷路时远远地见过高低不同的几座楼阁。
他无心观赏周围景致,随小厮弯弯绕绕,终于在一间屋前停下。
小厮愁容满面,手往院门一指,跟着便原路返回。
文无隅迟疑了下,深吸一口气,迈进门槛。
院里十数个穿着布衣手握佩剑的王府侍卫,看起来经历过一番拼杀,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血迹。
文无隅走了几步,看见两个熟悉背影,双手被缚在身后,两旁各有一人看押。
大概是察觉有人进院,武曲先回了头,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文曲也扭脖子回头,见是主子,立马开始挣扎,可嘴巴被绑了布条,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
响了一会儿,文曲认命一般放弃挣扎,两人直直看着文无隅从他们中间走过。
尚在门口,屋里一股热气涌出。
文无隅提衣裾,进门的一刻他如释重负。
屋内极宽敞,宽敞到放了两个火炉鼎三个刑架,还有一排各色刑具,仍够西厢卧房那么空。
刑架上三人,谢晚成赫平章和毛遂自荐的祁天,挂耷着头,发髻散乱浑身是血,衣裳无一处完好,看样子没少受非人的折磨,目测还活着。
渊澄一袭蜀绣青竹素衣,背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