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官印,前朝印玺的铸造官,年过半百数十经年,仍能将当年的手艺复刻得别无二致,可见这一句谢词乃由衷之言。
“王爷言重了。”老翁盈笑,沟壑一般的深纹恰是历经沧桑后独有的豁达。
渊澄这么看着会儿,倏然感觉自己也心如止水,
“恐怕这往后京城不得安宁,何叔还是及早南下,到那吴越地莳花弄草颐养天年,就不必挂念许多了。”
老翁微垂眼睑,笑意渐渐淡去。静默了有一段,才如释重负般笑道,“老朽全听王爷做主。”
渊澄略点了个头,老翁躬身退下。
小厮奉上热茶后立一旁伺候。
渊澄小呷几口,忽而抬眼看向小厮,“连齐没住这?”
小厮回道,“住这,但今早起就没见他。”
渊澄浓长的眉微皱了下,这时后院响起一阵脚步声,转眼连齐便到了内堂,看见他时当下气息一紧,忙跪地参礼。
渊澄见只他一人,立刻猜到几分,“找谢晚成去了?”
连齐埋着的头又低下一些,“是。”
“什么时候跑的?”
“昨夜,属下一时大意,被他用了mí_hún香。”连齐的声音里带着丝许惶恐。
渊澄默然,眉心渐渐深拢起,他虽有言让连齐不必再跟谢晚成,但这空隙间此人耍招逃跑,大有深究的必要,
“你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
连齐心知主子指的是上回夜访王府之后,可那次谢晚成伺机而逃,无法确定他是否进去过王府。
见连齐迟疑,渊澄勃然变色,斥道,
“这个问题需要你想过才能回答吗?!”
连齐微微一震,忙道,
“主子被提审那日,他不见了一刻钟。”
“这么说他进去过?”渊澄站起,盯紧了连齐。
连齐居然不自禁地后缩下身子,“属下不确定,找到他时他正攀在飞钩绳上。”
渊澄愤而甩袖,背过身急喘两口怒气,霍然转身手指连齐,
“你做事越发混账了!给你一刻钟去试试到底能不能进府!只怕整个王府都能被翻过天来!”
连齐已经双手覆地,额头贴手背不敢作声。一旁小厮第一次见王爷发火,不关他事竟也跟着扑通跪地,慌乱的眼神无处可去只得闭紧了双眼。
渊澄一口怒气在心头辗转半晌,又给平息下去,瞥了眼小厮,语气已不见厉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