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物是人非花似梦,凌钰任性地在她世界来来去去,却从没有真正停留过。柳千寻眼神顷刻暗淡下来,秦君岚见她忽然惆怅,伸出手,点向她的眉心。
她诧异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秦君岚。
“记得一定要舒展眉眼,寻儿,你一定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
“颜儿笑起来同样美。”柳千寻情绪渐好,秦君岚的笑容像暮春的太阳,能够透进她的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那你喜欢吗?”
柳千寻微怔,没曾想秦君岚会忽然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她忽然不知作何回答。
“夸我美又不说喜欢,看来是颜儿的魅力不够呢?”
“不是,是……”柳千寻正想安慰秦君岚,忽然听到夙苑楼传来一阵埙音。
那声音低沉压抑,源远流长,仿佛带着哭泣的悲伤,听得人心痛不已。
“何人在吹如此悲泣之曲?”秦君岚微微凝眉,这埙声仿佛有唤起心底哀伤的魔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只有柳千寻知道,这世上能够将埙吹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唯有凌钰。
“颜儿,你鞭伤未愈,早日回去歇息吧。”柳千寻下了逐客令,她不知道为何凌钰去而复返,只是她忽然很怕某件事情的发生?
凌钰那么恨秦君岚,会不会忽起杀意,要知道此时此景,在夙苑楼刺杀秦君岚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好吧,别忘了答应我好好考虑之事,三日后我在玄门口等你。”
见柳千寻一反常态地催促自己离开,秦君岚也正有自己的心思,便没有久留。
从夙苑楼至皇宫,秦君岚一直闷闷不乐。她也没有了先前的开怀,前一刻她是柳千寻跟前的朝颜,这一刻她却要做回皇帝秦君岚,她不能被感情冲昏头,就放下自己天生的警觉。
而且直觉告诉自己,吹埙者必是柳千寻相熟之人,否则她不会在听到埙音那一刻,如此反常。尽管她已经竭力控制,还是被秦君岚捕捉到了这些细微之处。
“皇上,您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呢?”元熙将茶端上,又瞟了一眼离月,“怎么跟陛下出去一趟,回来便如此失落,难道是你对主子照顾不周?”
“如若这样,奴婢甘愿领罪。”
“元熙,离月,你们知道什么是全则必缺,极则必反吗?”秦君岚微微叹口气,她无奈自己总要在感性之后回到理智,做自己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