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阳出来了,衣裳破破烂烂,还有血迹,显然何明岁狂暴的攻击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整个人乱糟糟得叫花子一样。
春观澜扶额:“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弟子了,剑赐给你了,再给你一样东西。”他翻手掣出一只素银古镯,“知声说你连个储物袋都没有,成何体统!未悔的腰牌在里面,马上去换了这身破衣裳!”
张青阳接过素银古镯,古镯是一支长梗荷花首尾相连,荷花半开半闭,袅娜娉婷,看着略显女气。
“看着做什么?戴上啊!”
张青阳焉焉地戴上了,镯子一戴在腕上,仿佛有生命似的自动扣紧了,凉凉的。
接下来的大比,张青阳没有兴趣观看,回内谷收拾东西准备进七峰了,贺知声跟着他,笑道:“师傅怕你找不着路。”也是为了防着其他峰半路截胡。
“……谢谢。”
小柳早为他打点好了一切,包袱就放在洞府前厅的桌子上,很大的一包。
张青阳本身是没多少家当的,他打开一看,包袱里有上个月酿造的玫瑰露,玫瑰饼,还有小柳费了很大功夫熬的薄荷糖,一粒粒全用油纸精心包好,装在一个纱袋里。
贺知声道:“你的小妖也算有心。”
张青阳握着纱袋,轻声说:“他很难过。”
“他不可以跟我进七峰?”
“是。”
贺知声看他半天没说话,劝道:“大道无情,终要斩除尘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张青阳束好包袱:“是啊。”
今天的大柳树很安静,一根柳条都没动。小柳蹲在大柳树深处无声哭泣,张青阳抚摸着柳树粗糙的树皮,忽然想起他与绵绵分别的时候,没有像这样难过啊,这是为什么?
他惊觉自己在变化,一点点的,结果未知。
为什么?
他用力捶打着树干,贺知声感觉张青阳的情绪不大对劲:“张青阳你怎么了?”
“我变了。”张青阳茫然地说,贺知声听不明白,很聪明的闭了嘴选择继续聆听,“我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变了?我原来是……原来是……”他噎住了,心神一片空白。
我是谁
原来是记得的,现在遗忘了,那些记忆很古老,古老到鸿蒙初开,他们都说北升是古史权威所以他有可能知道,所以要进七峰去找他……对了,对了!为什么不能自己想起来呢?
头痛欲裂。
“张青阳。”贺知声见他半天不迈步,重重拍了下他肩膀,“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