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暖烘烘的,她到处闪避,白维扬只感受到她的肌肤从各个方向以各种角度或轻或重地在蹭他的手。他忍不住说道:“你别动好不好?”这一说她玩得更高兴了,白维扬最后一咬牙,没动,等着她的脚靠近,忽然反手扣住她的脚腕,硬是把她的鞋子给扒了下来。
岳知否抱着被子转了个身,白维扬在后面唤她:“乖,另外一只脚伸过来。”她气鼓鼓地抱怨:“不要,你抓的我好疼,你……”她胡乱地说了一大段话,白维扬没听懂,也没心情听。他想着的全是她纤细的脚腕,全是他不小心触碰到的,她裹着罗袜的光滑小腿。
管住自己的行动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管住自己的思绪则比这还要难上一千倍一万倍。他站着没动,脑海里却一连串地放着关于她的影像。他斜坐在床边,单手撑在她身边,他毫不察觉,自己额上已经细细地蒙上了一层汗。
静谧的夜里,他听得见她的呼吸。这种温度,这种距离,他不禁想起了今天早上在蚀月崖边上的事情。恍惚间他仿佛感觉到她的手指又在自己的眉上描画,他迷迷糊糊地竟伸手去抓她。
却抓到了。
她的脸就近在咫尺。她香腮微红,醉眼半眯,纤细的手指从他的眉头描画到眉梢,接着一路向前,绕到他耳后。她的手在他的后颈上慢慢抚摸着,她说话时声音还带着些慵懒,几个字落在空气中,仿佛有美酒的郁烈芬芳。
她说:“你……在想什么?”
白维扬不说话。他只是把支撑自己的手松开了,任由自己在她的拖拽下,离她越来越近。
虽然明知道她醉着,他什么都不该做。但这样一个境况下,他根本无法压抑住自己亲近她的冲动。他的唇在她的额上细细地吻着,这吻从额头一路到了鼻尖,到了她的唇上。
她一直没说话,对于他的亲近,她连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不仅不抗拒,她还主动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抱紧。她越是热情,他越确信她喝糊涂了,也越明白,自己这时候应该赶紧将她推开。
但平时她黏上来的时候,他都无法狠下心来将她推开。到了现在,他更是对她没辙。好几次他把手放在她手上,企图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挪开,结果每一次,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他都会忍不住将她的手扣住,温柔地摩挲。
他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有些失去控制了,理智告诉他,现在他应该赶紧松开她,转身出去,把门关上,这一晚上都不要靠近这个房间。但她扑在他脸上的轻柔呼吸,和在他身上游走的温热双手,都让他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
他忍不住低声问:“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她说:“你说呢?”这带着暗示性的含糊回答让他更加冷静不下来。而在他意乱情迷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岳知否忽然缩开了。
他以为她终于是醒悟过来了,他一拳砸在床上,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咬牙说道:“抱歉,我----”“我”字才刚出口,岳知否忽然一拳打在他支撑自己的手上,他手自然松开,就在这一瞬间,她居然爬了起来,接着,一手把他推倒了。
白维扬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她,先是一怔,而后不禁再一次,压着自己的喘气声,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大问题:“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